置貪汙重犯和反賊,這些賣主求榮的鼠輩自然不能輕饒。
閔光勳已經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定然都是明朝人在幕後操縱的,他悔,他恨,引狼入室,才有了今日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多年來的儒家忠孝教育告訴他,面臨這種境地,要麼死節殉主,要麼拼力一撥。
這種念頭就像毒蟲一樣無時不刻在啃噬著他的心,但閔光勳卻不能這麼做,他無法從容的對父母妻子兄弟以及閔氏家族輕易放手。所以,就算是自己現在已經被架在了火上烤,也要咬緊牙關堅持到底。
“就說我已經歇息了,讓他明日再來!”
自從明白石碑事件是程銘九一手策劃出來的以後,閔光勳對他的態度已經產生了徹底的逆轉,由於本能的厭惡,拒絕了他的請見。
“怎麼?沒聽懂嗎?還愣在這裡作甚?”見那宦官站在當場沒有反映,閔光勳便惱怒的斥道。這些宦官因著記恨他處死了一批宦官的緣故,時常明裡暗裡陽奉陰違。
“主上,上國將軍已經進來了,奴婢,奴婢,攔不住啊!”
閔光勳這才恍然,自從李濬密謀擊殺自己的事件以後,明軍接管了宮城內外的一切防務,程銘九就算要進來,又何須經過自己的同意。半晌之後,他只能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就請他進來吧!”
自從被架在火上烤以後,閔光勳覺得自己已經性情大變,對人開始變得刻薄,對任何事都反覆的懷疑。
“外臣程銘九見過朝鮮國主!”
“不知上國將軍連夜求見,有何要事!”
閔光勳很是牴觸的敷衍著。
程銘九也不虛應,而是遞上了兩封公文,閔光勳接過宦官轉呈的公文後,分別看了兩眼,便從案上捧起國璽,一一蓋了上去。兩封國書就此新鮮出爐。
七月初一,大明朝廷突然接到了從海路而來的朝鮮國國書,簡略的介紹了國中改朝換代的變故,並在其中引去了三衛軍,表明閔氏願繼續尊奉明朝為宗主。
看到這封國書以後,大明天子朱由檢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朝鮮國重新歸附等於在滿清的背後又重新釘了顆釘子,憂的是朝鮮國動盪之後,又宣佈歸附大明,滿清東虜勢必不會無動於衷,屆時一定會提兵征討,那麼大明做為宗主國卻沒有能力保護屬國,這一切又終將成為鏡花水月。
朱由檢捧著國書好半晌沒有言語一聲,又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來看向剛剛回京的楊嗣昌,河南大戰總算見到了曙光,由於有了山西新軍的配合,李自成的戰線急劇收縮,很快就會重新把他們鎖進關中,到時候就可以騰出手來整頓朝中上下。
連年的在外征戰,風刀霜劍在這位文臣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一張臉顴骨高高隆起,皺紋猶如溝壑一般,刀劈斧鑿。
“楊卿,朝鮮國意欲重新歸附我朝,可有良策應對?”
楊嗣昌想也不想,直截了當的答道:“陛下,而今我大明內部仍舊不靖,此時若應下朝鮮國國書,必然會惹惱了建奴。而今孫承宗剛剛死了,山海關人心不穩,若為一虛名而重啟北邊刀兵,得不償失!”
楊嗣昌的想法很簡單,眼看著中原剿賊戰事就要接近尾聲,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他不容許任何人破壞掉。如果接下了朝鮮國的國書,建奴提兵南下報復,只怕又給了李自成苟延殘喘的機會,而自己畢其功於一役的設想也將就此付之東流。
得到這個建議,顯然不是朱由檢最樂意聽到的,丟失了朝鮮國這個藩屬,對大明而言一則顏面盡喪,二則失去了夾擊滿清東虜的宗藩。
其實,他十分期盼能從楊嗣昌口中聽到相反的建議。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內閣大學士,劉宇亮則罕有的說話了。
“李逆重要,邊事同樣重要,一旦朝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