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力,豈非就是與總兵較力?
立即便有人失聲道:“難,難道盧家的背後,竟,竟是山西總兵?”
茶肆眾人口中張尚書與盧家因何而起了爭執,李信不清楚,但也聽明白了他們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城中很多人都在認為是自己給那個盧家撐腰。
這時田復珍才低聲解釋道:“百姓口中的張尚書便是條例委員會的張閣老,兩家因為城東的一處宅子起了爭執,張閣老曾為此告到陽曲縣令那裡。”
陽曲縣治便在太原城,民事糾紛找縣官父母正是合適不過。
李信哦了一聲,原來是財產糾紛,這種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的好,總兵府肯定不適合插手,而且張方嚴為人方正又有原則,想來他是不會仗勢欺人的。
若是這等事,田復珍不來說與自己聽也算合乎情理。只聽田復珍突然沒來由的說話了一句,“田某隻覺得奇怪,大將軍所頒行的新稅條例,雖然對絕大多數商販有利,卻是傷了巨賈大商自身,因何民間卻在傳,大將軍是幾家大商背後的靠山?”
太原城中盧王週三家大商巨賈,李信此前也瞭解了一些他們的資訊,這些人均以販鹽起家,避難返城之後似乎又極為低調,也都是工商衙門裡的重點關照扶持物件。
“田某還是不明白,既然大將軍鼓勵工商,對於這些背景身家都極為雄厚的大商巨賈理應拉攏才是,可為何還以新條例對其加以限制?”
茶肆裡議論張家與盧家的矛盾已經不能吸引李信的注意力了,他頗有耐心的給田復珍做著解釋,“野馬想要為人所用還要給它上馬轡頭,這些大商巨賈們都野慣了,若是不以韁繩馭之,恐怕將會與本帥發展工商的計劃上,成為一大阻力!”
盧王週三家雖然是以販鹽起家,但如今所涉獵的卻是各種吃穿用的南北貨物,若是都由這幾家壟斷,中小商販在山西在太原府也就失去了存貨的土壤,而自己扶持工商的策略,最終就會成為服務大商巨賈往往自己兜裡撈錢的幫兇。
田復珍似懂非懂,他於工商一塊知之甚少,比較之下,當是與權術相類似,既用且防,如此才能遊刃有餘的駕馭他們。其實,田復珍還是沒有理解李信的用意,李信的用意與其強調的扶住工商一直是高度一致的,只是他習慣性的便想到了權術用人上頭。
兩個人悶頭喝茶,外邊卻有人找了進來。
“可算找到大將軍了!”
田復珍面對大門口,一眼便瞧見了是暫居與總兵府中郡主的從人,手中還捧著一疊報紙。每日裡都是此人將郡主做好的各式吃食,送去兵營,他也沒少一飽口福,對此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如何,今日郡主又送來什麼吃食?”
那人赧然一笑,道:“讓府尊失望了,今日吃食沒有,報紙卻是有一份。”
田復珍奇道:“如何?郡主送的報紙?”
“小人也納悶,報紙這東西不當吃也不當用,難道大將軍還買不到麼,非要郡主買了送來,當真奇怪!”
李信突然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郡主有東西要給他看,並且這東西就記載在報紙之上。報紙不用看都知道是《太原午報》。並且整個太原城中的報館也只此一家。只不過由於報紙整日裡印發的大都是些城中隱秘之事,這種八卦週刊他也沒有功夫去多看一眼。他上下翻了幾翻後,目光終於落在其中一頁的記載之上。
標題極具震撼性,“有錢能使鬼推磨,尚書商賈較力今敗北”,李信頓時便了然,這說的肯定就是今日茶肆中議論紛紛的張盧二家的經濟糾紛一案。李信又翻了一遍,確信這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文便是郡主讓他看的內容。
如何張方嚴竟敗了?在李信腦中首先浮現的是如那六尺巷一般的故事,張方嚴寬宥大度,“讓他三尺又何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