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李信略一轉念也就瞭然,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晉商掙著朝廷與滿清韃子的錢,又將這些錢如流水般的撒出去,但凡有利可圖,又將有多少人趨之若鶩。自己在三衛搞檢查站禁運物資,又斷了多少人的財路?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這些人還不與自己結下不共戴天的仇恨?
看來,對晉商的既定策略亦應該有所改變,由先前的全部打壓,改為有選擇的拉攏分化一部分,然後堅決打擊一部分。
“黃家管事幾時走的?”
李信忽然問那送信軍卒。
“回大人,小人離城之時,黃公子還未成行。”
李信聞言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該去送上一送,黃妸回代州走的一定是近路白登,此時往白登方向去,說不定還能追的上。於是便令陸九帶人先行回城,陸九如何肯讓李信隻身前往,無論如何都要與其通行,李信也不再堅持,打馬直奔白登而去。長槍營由於需要加強雁河沿岸警備而暫駐在雁河檢查站,不必回城也無需同行。
……
鎮虜衛城,警報解除,錢泰率領衛司衙門一眾官吏在北城門口等待迎接三衛總兵李信歸來。誰知左等右等卻還沒有動靜,這位鎮虜衛城中的二號人物不禁有點急躁。
又過了片刻總兵大人的回城隊伍沒等到,卻等到了斥候傳回的訊息。一夥身份不明的馬隊由萬全衛境內順聖川城進入鎮虜衛境內。這讓錢泰眉頭一跳。
一般官軍過境都會事先同知過境當地的衛所,而且鎮虜衛身為邊牆城堡,除非有行都司府調令,幾乎不會有官軍過境。那麼這夥人就地目的為何?他只好令人繼續監視,同時打算等李信返回鎮虜衛城中與之商量,再做打算。
可最終等來的僅是一句口訊,軍卒傳信,總兵大人去追黃家商社的管事公子去了,此時怕已經到了白登。聽到這個訊息,錢泰心裡咯噔一下子,再聯想到由萬全衛順聖川而來的不明身份馬隊,立時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出了白登檢查站,黃妸馬不停蹄直奔代州而去,她甚至顧不得大病初癒,身體虛弱,仍舊一鞭緊似一鞭的催促胯下良馬急速趕路。
原來,他在接到幾日來關於京城動態彙報的同時,還收到了一個讓他時分震驚的訊息,黃家商社的家主,他的父親染上了鼠疫,這個訊息據說已經被封鎖,僅止於黃家於代州城外的別院,並沒有聲張出來。黃父這幾年隨著年歲漸老,一改往日的嚴苛,對她已經是愈發的寵溺疼愛,黃妸對老父的掛念雖從未言表,卻是一直掛在心上,現在風言風語傳到耳朵裡,這讓她如何能放心的下。
空穴未必有風,這回想來是黃家各房的兄弟正在加緊奪權的腳步吧。不管大家小家,亦或是高高在上的皇家王族,涉及到財產繼承,在其背後必定都是腥風血雨,黃妸才不關心最終執掌黃家商社的大權落入誰手,這些人如何爭權奪利,便讓他們爭去,只要不傷及大哥和爹爹,她便一概不理。
一旁老僕還在不停的抱怨自家公子,走的倉促,而今到處都是亂民,路上一點都不太平,如何也該讓那總兵派些人手來保護他們才是,就他們這十幾個人萬一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黃妸對這些僕役下人們卻是極好,也不生氣,卻也沒解釋半句。如今李兄那裡也是焦頭爛額,兵力捉襟見肘,自己怎好再讓其為難呢!想到這裡,黃妸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笑意,沒想到他還有京師獻禮這一手,倒是比自己那二十萬兩銀子來的緊要,只可惜皇帝不是個有肚量的人,雖然暫且度過了難關,自此以後,怕是要在那御座主人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了。
據說那朝廷中使高時明與李兄也有些仇怨,可要如何化解呢……馬速慢了,黃妸卻又陷入沉思,絲毫沒注意到遠處林子裡驚起的飛鳥。
第二百零二章 得授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