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側妃之一,齊淑妃比她晚兩年進潛邸,其他宮妃時間對不上也沒那個本事,唯有皇后當時身為王妃掌管內務,想要安插個人實在方便,然而……
皇后豈會去害純親王妃,那是給她生了兩個嫡孫的兒媳婦,只差當親閨女待了。
“是誰?你主子是誰?”榮妃實在想不出來,更想不出那人將蔡嬤嬤安插在她身邊,輔助她登上妃位用意何在。亦或者是榮妃不敢深想,卻又迫切想知道答案。
蔡嬤嬤笑而不言。
榮妃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崔嬤嬤?便是你不怕死,但你家人難道也不怕?我記得你的小孫子剛滿三歲吧?”
蔡嬤嬤雖沒嫁人,但從孃家兄弟那裡過繼了一子,如今在外地做官。憑著蔡嬤嬤在榮妃跟前的地位,一家子過的十分風光。
蔡嬤嬤嘆了口氣,正當榮妃以為她怕了,卻聽蔡嬤嬤說道:“娘娘,你我主僕多年,我教了你不少,今日便再教一回。世人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有時候人的眼睛最易矇蔽,眼見也不一定是實呢。娘娘見過我家兒媳婦和小孫子,可他們的身份都是我說的,怎見得他們就一定是我家人?”
榮妃雙手一緊,沒想到連蔡嬤嬤的身份都是假的,到底是誰有這等通天本事?
深吸了口氣,榮妃想到如今事態,緩緩靠在椅背上:“你想如何?”
蔡嬤嬤道:“我並不想如何,只是想依舊服侍娘娘罷了。娘娘也不必擔心,此回的事就看天意,若真查到娘娘這裡……”
後面的話蔡嬤嬤沒說,但意思已經很清楚,真查到榮妃算是她倒黴。
榮妃氣的心肝肺都疼,可看著蔡嬤嬤離開,竟不能下手斬草除根。且不說蔡嬤嬤此人慣常喜歡留後手,只想到眼下皇帝正嚴查皇太孫中毒之事,偏生自己宮裡死了個很有身份的嬤嬤,傻子都要疑心。
要梳理崔嬤嬤以往在宮中的關係,很難,畢竟是多年前的舊事,宮裡老人們大多都放出去了,留下的也未必知道那些。論起來,卻是太后與皇后宮中的人知道的多些。永真公主比徒晏年長五六歲,最初在潛邸時連個縣主的正式封號都沒有,嬤嬤只兩個,後來皇帝登基,封了公主,身邊才按定例安排服侍之人。崔嬤嬤是永真公主出嫁前兩年才分來的,公主大婚時只帶了部分人,崔嬤嬤在放出的一批裡面。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徒晏雖瞞著林青筠,但林青筠不是個呆子,眼見得半個月過去,始終沒有丁點兒訊息,便知事情進展不順。想也知道,幕後之人費這般大的心思,豈能輕易暴露了自己?只是儘管早有心理準備,林青筠仍是抑鬱憤怒,原本好轉的胃口又受了影響。
這時王熙鳳登門來了。
自初陽半個月前入住重華宮,作為伴讀的賈葵也包袱款款被送了進去,十天一回。原本賈葵做親王世子伴讀已令人眼紅,賈璉身上徹底打上了純親王府的印記,又不知多少人羨慕討好,幸而賈家遭難剛過去幾年,一家子都不敢張揚。如今初陽身份變轉,竟封了皇太孫!
皇太孫啊!但凡是人便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作為皇太孫的伴讀,前途不可限量,一下子賈家門庭若市,甚至有好幾家想和賈家結兒女親家,弄得賈璉夫妻又好笑又得意。賈赦邢夫人見天兒的嘴都合不攏,難免有些固態萌蘇,幸而賈璉拎得清,兼之王熙鳳打理著長泰園,林青筠平日裡沒少和她講史,正所謂以史為鑑,聽得多了,王熙鳳哪裡回不過味兒來。
王熙鳳是來送長泰園的賬目,又把近況說了,最後講了一件事:“寶玉來信了,信中說他成親了,就在六月份的時候。王妃猜寶玉娶了誰?”
林青筠先是驚訝,隨之就笑:“這還用猜,定然是史大姑娘。”
“到底王妃聰敏,一猜就中,正是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