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的旨意到了大同,滿以為朱桂會乖乖就範,來南京領罰的。
但是令朱標十分惱怒的是,朱桂竟然聲稱自己病了,來不了。
氣得朱標將御案上的毛筆折斷了,扔在地上,對朱椿怒道:\"失陷封疆,貽羞朝廷,拒不奉詔,老十三這是要造反嗎?\"
朱椿從未見老大如此氣憤,將兩截毛筆揀起來,握在手中,低眉順眼垂手肅立著。
朱標見他這樣子,氣消了一半,問道:\"老十一,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朱椿義形於色說道:\"老十三也太不像話了,雖是兄弟,但終究越不過君臣大義。依臣弟之見,別跟他客氣了,派三法司去大同拿人,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朱標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是個出了名厚道人,不願意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弟,況且,郭惠妃就住在代王府裡,當著她的面把朱桂拿走,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朱椿輕聲說道,“或許十三弟真的病重無法前來。不妨再派太醫前去探望,如果屬實,也可彰顯皇兄的仁愛之心。若是裝病......”
略微停頓,“那便是他咎由自取。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兄也不必心慈手軟了。”
朱標聽後,覺得言之有理,微微點頭道:“也罷,就按你說的辦。只是這老十三,唉......希望他不要辜負朕的一片苦心。”
朱椿道:\"只是老十三屬實混賬,肯定不搭理太醫,須得派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跟著去。\"
朱標道:\"那就派徐輝祖去,好好勸諫於他。\"
數日後,徐輝祖帶領太醫抵達大同。
然而,朱桂卻對他們的到來表現出極大的不滿,甚至閉門不見。
徐輝祖無奈之下,只得親自前往朱桂府邸,試圖說服他接受太醫的診治。
朱桂滿臉斜躺在床上,滿臉不耐煩地說道:
\"孤剛剛喝了一海碗藥,還要什麼太醫診治?你公務也忙,孤也不留你久住,你跟王妃說會話,就回南京去吧。\"
徐輝祖問道:\"王爺喝的什麼藥,不妨把方子拿出來,好讓太醫看看對症不對症。\"
朱桂怒目圓睜:\"大舅哥,你這是說我裝病嗎?\"
徐輝祖道:\"微臣不敢。陛下也是關心您的身體,特意派臣和太醫前來。您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豈不是讓陛下擔心?”
朱桂臉上青“孤不需要什麼太醫!你們回去吧!”
徐輝祖暗自嘆息,這位王爺的脾氣還真是倔強。但他身負皇命,豈能輕易退縮。
“王爺,不管您是否有病,還是讓太醫看看吧。這不僅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也是給陛下一個交代。若您真的無恙,自然可以證明您之前所言非虛。”
朱桂騰地坐了起來,氣呼呼說道:\"實話跟你說吧,孤沒病,孤好得很,孤就是不想去南京,徐大都督,你手上多的是兵,拿人吧。\"
徐輝祖啞口無言。
徐妙琴走了進來,說道:\"王爺這是何苦呢?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朱桂指著徐妙琴的鼻子喝道:\"出去!\"
徐妙琴含著淚退了出去。
徐輝祖再也坐不住了,拱手道:\"王爺保重,臣告退。\"
朱桂冷哼一聲,\"好走不送。\"
徐輝祖惱著臉往外走,徐妙琴在廊下站著,拉住徐輝祖袖子,說道:\"王爺就是這個脾氣,大哥別往心裡去,吃了飯再走。\"
徐輝祖:\"不了,公務在身,不敢耽擱。\"
徐妙琴眼睜睜看著徐輝祖走了,唯有暗自垂淚而已。
徐輝祖日夜兼程回到南京,面見朱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