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題。
這樁婚事,她該慶幸自己並未高興太久,還趕得及喚醒自己,不然當真那麼衝動向他開口,他肯定會被自己的愚昧嚇壞,弄得兩人都尷尬。
“你來這兒……就是想對我說這些?”他及時拉住了她離開的腳步,直覺她有事,但見她小臉低垂,他讀不出她的表情。“我這幾天登船探望,想跟你交代成親的事,我知道自己辦得太急,還沒——”
“我懂的!”急急打斷他的話,容雲抬起臉,強笑道:“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你放心,我會做得好好的,不會讓你失望。”
不要……她不想從他嘴裡聽到那樣無情的籌劃,既是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說了,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下一刻即大哭出來。
她意指將會做好他妻子的本分?但為何她眼底卻充斥著哀傷?
“這件事……你是同意了?”他不安地問,頭一回嚐到緊張得呼吸快停的難受滋味。
他從未探問過她的意願,從提親到下聘,所有事都是他一人的主意,他知道自己沒必要把婚事辦得這麼倉卒,即使流言四起,也該先取得她的允諾再正式提親,但急於擁有她的私心掩蓋了他的理智,難得覷得了這樣的牽絆,他自是不會放過。
他都為了容家如此成仁取義了,她還能搖頭嗎?為免官衛再來找麻煩,她只能盡力配合,跟他演一段假鴛鴦。
“我同意。”她緩緩抿出一抹淺笑,盈盈水眸中有滿滿的感動。就算當不成夫妻,有他這樣的挺身相助,她已知滿足。
清脆的嗓音抑止了長孫晉混亂的心緒,他揚起唇角,得到了她確切的應允,他對這樁婚事更有信心了。
“這一切麻煩你了。”她感激地道,顯得有些侷促靦覥。
從點頭答應與他演戲的這一刻起,她做好了他日休離的準備。
只是他的名譽也會因此受損,日後要娶喜愛的女子也難,畢竟誰家閨女會願意委身一個曾有家室的男人?
他逸出輕笑。“不麻煩,只要你首肯就行了。”
看著他俊朗的笑顏,她輕啟絛唇,卻欲言又止。
想知道他會把戲演到什麼時候才罷手……但,還是罷了,這禍根本來就是容家給他惹來的,她實在不該再這麼多舌,又給他添麻煩了。
“反正麻煩你了,咱們成親那晚再會。”她玩笑道,藏起滿懷心事離開了“麟盛行”,徒留被她一句話就撩撥得春心飛揚的男人原地發愣。
她講話可真夠直接,也夠實在,難怪這麼對他胃口,讓他對她念念不忘。
他千盼萬望的,不就是成親那晚嗎?
悅色浮上他噙笑的深眸,他萬分期待將來夫妻同心的婚姻生活——
長孫家早與容家締姻的訊息,在這個把月來,成了鎮江最火熱的話頭,城裡的媒婆們這才頓悟為何長孫晉總不肯理會她們,原來人家老早就付了聘金,把容家丫頭給訂下來了。
良辰吉日,當過禮的隊伍大鑼大鼓地遊走於大街上,震耳欲聾的樂聲吸引全城人熱鬧圍觀,也震碎了一眾千金的芳心,在長孫齊這主爺已定居燕京的情況下,容雲無疑成了“麟盛行”的當家主母。
她就這樣坐上了旁人垂涎已久的位置而不自知,一路懷著複雜的心情被花轎抬走,蒙著喜帕與長孫晉拜了堂,甚至走進了新房仍自以為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因此,當新郎官擋住了一群欲鬧洞房的賓客,滿心喜歡地往新娘子而去,一推門的剎那,眼前的情景令他失望透頂。
“咦,怎地這麼早?你不用招待客人嗎?”容雲咬著龍鳳餅問他,喜姨還告誡過她得耐心等他,沒想到她才剛進來摘下鳳冠填肚子,他就跟著進房來了。
“我沒空理那些人。”長孫晉關好門,皺眉步向她。“你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