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彤!”一向沉著的朱玄隸首先衝了進來,抓住她追問。“你說清楚,這玉佩哪兒來的?”
隨後,老王爺扶著神情脆弱無助的妻子一道步入房中。
“這重要嗎?她抬眼間,想討個答案。
“別管,回答我就是了。”事關重大,他必須弄個清楚。
“你不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抱著渺茫的希望,朱瀲彤在心中強烈吶喊。不要!不要是她最害怕的結果……
“朱瀲彤,你別給我在這個時候任性!”朱玄隸沉下了臉,厲聲道。
“無妨的,玄隸,告訴她吧!”老王爺嘆息一聲。
朱玄隸回頭看了父親一眼,才將手中的一對王佩遞出。
“這是……”瀲彤顫抖地接過,發現一雙碧玉湊在一起,是一個密密嵌合的圓,就連精細的龍紋圖騰,都搭配得天衣無縫,不同的是,其中一角刻的是“靳”字,而另一個……是“隸”字!
她呼吸一窒,無比的劇寒包圍身心,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你二哥。”朱玄隸道。
果然!
瀲彤的血液在那一刻停止流動,緊緊捉握的心——碎了!
她啞了聲,腦海一片空白。
二哥……孟靳是她二哥?她打算摯愛一生的丈夫竟搖身一變,成了她二哥……開什麼玩笑!
她想?喊、想尖叫、想淒厲痛哭、想狂聲大笑……卻什麼也做不出來,抽光了血液,她麻木得什麼也感覺不到,什麼也無法思考……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我還有個二哥?”瀲彤哀悽地間。欲哭,卻無淚。
“這事在家中是道禁忌,並非刻意隱瞞,而是不想惹娘傷心,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再提及。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十歲,而玄靳,也就是你二哥,才一歲多,剛學會走路而已。那一天,奶孃帶著我們到市集去玩,誰知,一個不留神,卻被人潮給衝散,玄靳就是這樣失落的,後來,爹也曾傾盡全力去尋找,可就是音訊全無,從那天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了。”
“這雙龍玦,是外邦進貢之物,那時,爹還是太子,又正逢玄靳出生,於是太皇爺爺就將這對雙龍玦賜給了我們兄弟,並且請全京城最好的工匠分別在上頭刻了這兩個字,也就是說,玄靳打一出生,便掛在身上了,這是極重要的信物,我之所以不刻意示人,就是怕娘觸景傷情……”
接下來,朱玄隸又說了什麼,朱瀲彤全都聽不到了,她只覺耳際嗡嗡作響,亂成一團的腦子,再也容不下太多。
一切,全是那麼的吻合,太多的說詞,全都指向同一個論點:孟靳是她二哥!他們居然逆倫相戀!
晴空劈下的巨雷,打碎了一世的駕鴦夢……老天爺呀,您怎能這麼殘忍?既然不該相戀,又為何安排他們相知相許?既然安排他們相知相許,又為何不讓他們相守相隨?
如今演變成這樣,她哪兒來的勇氣告訴父母,他們的兒子與女兒曾經多麼的相愛,又該如何告訴他們。這個男人是她椎一愛得刻骨銘心,想生死與共的男人?
不,她說不出口,她沒有那個臉說!
她甚至……不曉得該如何面對自已,她竟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瀲彤,算娘求你,快告訴我吧!我好想念我那苦命的孩子啊……”老王妃聲淚俱下,哭得肝腸寸斷,眼看著就要屈膝——
“娘,您別這樣!”瀲彤強自隱忍的哀慟爆發開來,她抱著母親,悲泣失聲。
只是,所有人都還處在這突如其來的震撼之中,誰也無心留意瀲彤不尋常的反應。
再有泣血的痛,都只能往心底藏。她嚥下悲楚,哽咽地擠出聲音。“他在城西的揚威武館,姓孟,名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