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的笑顏,竟在她無心的錯誤下凋零,她情緒驀地感到低落。
“你該不會要說,你根本不曉得這件事?”孟靳研究似地盯住她臉上每一寸細微變化。
“大師兄,你別信她!她在裝蒜!”
“對呀!這蠻女的惡名早已是人盡皆知,再故作無辜也沒用了。”
“沒錯!我們不會相信的,一定要她為小嬸的傷付出代價!”
由各個角落此起彼落的撻伐聲浪有如潮水般湧向瀲彤。
“安靜!我自有分寸!”威嚴的嗓音一起,所有人全靜了下來。
孟靳望向她。“你怎麼說?”
才剛湧起的歉疚,旋即被憤怒所取代。
她還能怎麼說?既然他們不信,她又何必再多作解釋。
抿緊唇,朱瀲彤嘴硬地道:“她又還沒死,你們緊張什麼?”
這是什麼話!
難熄的眾怒再一次被挑起。
“要不要我們也給你打個半死不活,然後再丟回去給你父母,告訴他們,你又還沒死,緊張什麼?”嶽峰忍無可忍,火大地吼過。
再怎麼堅強,她也不過是一名芳齡十八的弱女子,乍聞此言,哪有不怕的?
然而,她不容許自己的尊嚴過人踐踏,挺起背脊,傲然不馴地與之對立。
“你敢動本郡主一根寒毛,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都死到臨頭了,還擺那麼高架子!”嶽峰不屑地哦道。
“你——”這輩子沒讓人這麼鄙視過,瀲瀲彤忍不下那股受辱的感覺,就近抓起枕頭就往嶽峰的方向丟,想砸掉他一臉的輕蔑。
“你這潑婦!”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砸個正著,嶽峰一惱,揚掌朝她揮去。
他要不教訓、教訓她,這口氣怎麼消得下來。
“阿峰!”一掌逼近她之前,孟靳攔了下來。“你一個天男人,何必和女人計較?”
“我——”是那女人欠揍,怎能怪他?他可沒大師兄沉穩自律的好修養……難道就這麼放過她?“他心有不甘地間。
大師兄費了一番工夫將她抓來,可不是為了讓大夥兒受她的氣。
“我自有安排。”孟靳道。接著,他回首看向瀲彤。
安排?他想怎麼對付她?
一直到現在,她再呆也不至於不明白這群人將她擄來,是為了替那名為小婢的女孩出口怨氣,然而……他會怎麼做呢?
仰起臉,她無畏無俱的迎視他深亮的黑眸。
不知哪兒來的篤定,她就是相信眼前這名卓然落拓的男人不會傷害她。
一抹異樣的光采很快她閃過孟靳幽邃的眸底,那是激賞。
這女孩——挺倔的。
除了天生的驕種貴氣外,那纖纖弱弱的表相下,隱藏著一股不屈的傲氣,不容任何人折損她。
他玩味地勾起唇角。
就不知她這是天生好膽識,還是根本就不知死活?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有什麼話說?
“對,人就是我傷的,你能把我怎樣?”反正說了也沒人信,既然所有人都定了她的罪,她也不想再說什麼,搖尾乞憐不是她朱瀲彤會做的事。
“很好。”孟靳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卻沒到達眼眸。“你很有骨氣是不是?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瀲彤尚未來得及咀嚼他話中的深意,緊接著便捕捉到他的下一句話——
“由今天開始,你的身份就與這裡的婢僕無異,我會交代管家指派你適合的活兒。”
瀲彤臉色一變。“要我做那種卑賤的工作?你做夢!我寧可死!”打小到大,她可是被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幾時曾卑躬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