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從未加入這生活。
那年隨爺出去狩獵,晚上幾個姐妹多喝了些,年安若頭有些發暈,走出帳子,小丫頭摻著她往回走,雪踏在腳下吱吱作響,年安若突然發現前方走過去兩個人影。
“那看著到是像衡福晉呢,主子。”身旁的小丫頭無意識地嘟噥著,年安若不知為何心中突然一跳,酒是醒了大半,本能地支開了身邊的人,自己在黑暗中跟在那兩個人影后面。那兩人走了一會終於停下,年安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後面那人是杜衡沒錯,她跟著的確是爺的親弟弟!
“十四爺,便送到這裡吧。”黑夜裡寂靜無聲,杜衡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清晰可聞。她解下身上大氅,遞給十四阿哥。藉著月光,年安若看到她眼睛微微紅腫,似是剛剛哭過。十四阿哥接過大氅,點了點頭,滿臉都是憐惜之色。杜衡於是轉身,十四阿哥卻一動未動地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隨著杜衡,像是猶豫很久然後才開口喚道:“衡兒。”年安若的臉到是替杜衡先紅了,心只是咚咚地跳個不同。
杜衡轉過身子,十四阿哥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以後別再這麼去求人了。”年安若只是遠遠地站著,也可以感到他眼裡的絲絲心痛,“別這麼去求別人,也別這麼來求我,我看不得你這樣。”杜衡似是愣了很久,兩人就這樣站在雪地上遙遙對望,杜衡突然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時,眼波如水,似有千言萬語。
一陣冷風吹來,年安若和杜衡都是一陣哆嗦,十四阿哥向前幾步走到杜衡身旁,像是想要抱住她卻突然間住了手。一陣沉默。
“謝謝,今晚有你。”年安若聽見杜衡小聲說道,然後她看見她輕輕揚揚地衝著十四阿哥微笑。年安若看著微笑的杜衡,彷彿未從見過這個人一樣。是的,她時時刻刻都在笑,那只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該笑了,可是此刻,她的笑如春花般在雪地中綻放,竟讓年安若有一絲莫名的惆悵。
原來是有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年安若自己應該也曾擁有過。
年安若沒有對任何人提過那晚的事情,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杜衡和她並無絲毫交情,她沒有理由替她隱瞞什麼,只是年安若的內心,總是有一種奇怪的牽念。那天晚上,她夢見了那個被喚作三郎的男子,他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在頭上簪滿了鮮花,然後在自己耳邊輕聲低語:“小安,小安。”以後便再沒有人會這樣叫我,年安若悵然醒來,對著滿屋黑暗,不知是該鄙視杜衡的任性還是該羨慕杜衡的勇敢。
只是像爺那樣精明的男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年安若早就料到這結局,卻從未想過經過這樣的事,杜衡居然還想主動走進爺的生活。
“衡福晉在箏格格門外一動不動站了一夜,等爺出來她就哭了,這府裡都傳說啊,這衡福晉……”年安若沒有聽進去後面的話,只是皺著眉頭想那個雪夜她的微笑。年安若不明白,這樣的笑容,難道不是一輩子只能給一個人?年安若有時甚至替十四阿哥傷感。
接下來的中秋宴,杜衡坐在爺的身邊。爺從未如此在眾人面前毫不掩飾地表示自己對一個女人的寵愛,他給她夾菜,然後帶笑看著她。只是杜衡像是並不開心,她望向年安若,年安若衝她笑了一下,杜衡回了個笑容,只是這笑容再不像從前一樣坦誠不帶任何雜質。她現在用這種目光看這府裡的每一個女人。
來來回回,得到的是什麼,失去的又是什麼?年安若有些好奇。
雍王府裡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爺最親密的兄弟十三阿哥出了事情,這府裡的女人其實沒有人真心在意,大家在意的是爺日益暴躁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