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還不夠慘嗎?”
東齊幽王渾濁的眼中有了淚水,他努力想支起身子,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嘴唇翕動著。
“竹生嗎?父皇若能像以往對我,竹生自然能保平安,但現在我自身生死難料,竹生在眾人眼中,只是養子,如何存活?”臨淄王的話語溫柔,但是卻對著將死的父皇說出無情的事實。
此刻,臨淄王對東齊幽王達到了極致吧?他指了一下燕洛雪,問道:“你也認為她是妖孽,對嗎?所以你視西秦國的友好於不顧,視東齊國的安寧於不顧,非要引狼入室,將戰亂引到東齊國,消耗自己的實力,讓南鳳國得到喘息,是嗎?她不過一縷芳魂,害著你們誰了?你們一個個個如臨大敵,自亂陣腳,卻將罪名按在她的頭上?昏庸無能罷了。”
臨淄王將孟巧音的屍身抱起,輕聲說道:“母妃,您受驚了,兒臣會給您尋一個美麗的地方。父皇,你一路走好,你一生有眾多女人,沒有母妃,您會更自在。”
東齊幽王的眼睛瞪圓了,手向前伸著,想要抓臨淄王,不,應該是想要孟巧音,但臨淄王決絕站起,將孟巧音裝回到冰棺之中,蓋上蓋子,然後盤膝坐下。
燕洛雪見臨淄王神態肅穆,閉著雙目,雙手手心向上,應是要硬行巫術,她內心湧起不祥,她對周善文說道:“點他穴道,不要讓他動用內力。”
周善文點了一下頭,對著柳兒虛晃了一下,來到了臨淄王身邊,說聲“得罪”,臨淄王栽倒在了地上,他看了看東齊幽王,東齊幽王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眼睛死死盯著冰棺中的孟巧音,已經停止了呼吸。
周善文將他拖回燕洛雪身邊,孟巧悅說道:“雋兒,是小姨不好,若不是小姨執意留在宮裡,何至有今天?不過,小姨有辦法,你不要絕望。”
孟巧悅將手中竹生交給燕洛雪,將手伸進懷裡,拿出一支精緻短笛,她神秘一笑,將短笛豎對著唇,吹了起來。花滿和柳兒有些緊張,說道:“你以為你的救兵會來嗎?來了會有何用處?”
“來了,才知道。”孟巧悅聽了吹奏,輕聲說道。
不一會兒,夏連宗果然帶人趕到了這裡,孟巧悅指著花滿,說道:“諸位看好了,聽好了,花滿勾結曉寧樓樓主了,南鳳國貴妃程心珠弒君謀逆,本宮命令你們,將他們全部生擒。”
“是”夏連宗答應一聲,指揮衛士撲向花滿及柳兒,柳兒喊了一聲:“撤”
那些侍衛都是曉寧樓殺手所扮,護著花滿向外逃去。夏連宗率人追趕,口中喊著要生擒謀逆的花滿。冰花殿裡,安靜了下來。
孟巧悅走到東齊幽王的身邊,伸手將東齊幽王的眼皮扒下,誰知東齊幽王的眼睛竟又睜開,孟巧悅笑了:“你是真不放心啊,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雋兒死的。”
她站了起來,來到臨淄王身邊,連點了臨淄王周身幾個穴道,臨淄王叫道:“你幹什麼,不許你胡來”
“怎麼是胡來?我從沒有這麼清楚過我將你引上了歧途,我就要負責到底,負責將你送到那個位置,不然我怎麼對姐姐交代,怎麼對整個巫族交代,花滿嫁禍給我,我就不會嫁禍給她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不會啊?我們手裡有詔書,他們又揹負了弒君弒父的罪,他們還怎麼和你爭?”孟巧悅的手撫摸著臨淄王的臉,說道。
“不許,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我死也不要當這個皇上,我要將這江山拱手送人,讓你的心血付之東流”臨淄王叫道。
“那也隨你,它是你的了,你說了算。”孟巧悅說道。
她來到燕洛雪身邊,接過了竹生,看了看,說道:“不知留下你,是對還是錯?可你這麼像雋兒,娘怎麼下得去手?”
燕洛雪一驚,以為她要殺竹生,下意識將竹生奪了回來,孟巧悅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