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呀!
林老這次倒是沒發火,眯著眼睛朝劉宇浩看過來,眼中射出一抹厲色,“但什麼呢,小夥子?”
劉宇浩笑著站了起來,說道:“大家都知道,供春壺的特點是質堅壁薄、敦龐周正、栗色闇闇、如古金鐵。”
剛才那個跟著林老起鬨的老者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了劉宇浩的話,說道:“你小子這不是廢話嘛,難道我們這麼多老傢伙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不明白?說你的但是好了,其他的就不用講了。”
劉宇浩掃了那位老者一眼,淡淡一笑,沉著的說道:“供春最早造壺的時候,並沒有在壺底刻年號或印章的習慣,一般都只是用尖竹片戳刻於壺柄,這個大家都應該知道吧。”
林老一愣,頓時臉色變了數變,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說什麼但卻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劉宇浩接著說道:“我剛才突然發現林老把壺拿起來的時候壺底居然有供春二字,所以心裡就不明白,供春怎麼就改了愛好了呢?”
此言一出在座人皆驚,瞪大眼睛朝林老那邊看過去。
很多時候大家顧於彼此的身份,在某人拿出自己的老物件時,沒得到對方的許可,誰都不會主動提出拿過來看的。
所以,劉宇浩所說的細節大家剛才都沒注意到,現在看林老的臉色,好像劉宇浩所說的的確是真的。
林老憤然怒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說,這把壺是我當年在琉璃廠淘的,很多名家都看過,能肯定是紹興傅叔和家中流出,而傅家此壺據說原為西蠡黃氏所臧,這些都是有據可考的。”
劉宇浩淡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供春當日捏製陶壺時,所用的不是一般的陶土,而是寺僧洗手缸中沉澱的泥沙,甚至是手指紋螺中嵌入的沙泥,特別的純淨細膩,雜質少到最低的限度,而林老的壺怎麼看都像是如今的後取料,和真正的供春壺用料差別還是很大的,所以我有些看不好。”
所謂的後取料其實就是紫砂初礦在經過人工的篩洗後撇去上面一層帶有雜質的粗礦,然後曬乾,用薜蘿細分後而成的。
這種紫砂料雖然也很接近供春壺的用料,但經驗豐富的行家還是能看出細微的區別的,只不過需要很長時間的論證,而且還要把壺破壞掉不顯眼的一塊仔細分析其化學成分才能確定。
可劉宇浩就那麼匆匆看了一眼他就能確定林老的供春壺是後取料嗎?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看著劉宇浩,想聽一聽他還有什麼解釋。
今天被邀請來參加鑑茶會的學者和專家們都不是一般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意見,所以在劉宇浩提出質疑的時候連出聲反對的人都沒有。
林老被徹底激怒了,眼中的怒火竄了出來,道:“劉宇浩,你別以為你是齊老的弟子我就不會訓斥你,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就不準離開這間屋子。”
一直躲在旁邊看熱鬧的簡子樂這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劉副秘書長,請注意你的措辭,林老,您看這事鬧的,嘿嘿,劉宇浩畢竟太年輕了,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這麼算了?”
他眼珠子猛地往外一突,嚥了一口唾沫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今天明明應該是一場好好的鑑茶會,卻被自己組織成了這個樣子,等首長一會過來了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頓時,簡子樂也顧不得看戲了,連忙又扯了一把劉宇浩的袖子,低聲說道:“劉副。。。。。。呃,兄弟,我看還是大家都退一步算了吧,哥哥這不好做人啊。”
劉宇浩淡淡一笑,也壓低聲音說道:“沒事簡哥,這種老爺子很要面子,只要我能說到點子上他就不會難為我了。”
這還叫沒事,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