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思及此處,洛丹青冷哼一聲,“千歲爺別忘了,這是後宮事,是皇上的家事。家臣再得寵,也該顧著自己的身份。何況元春是本宮的人,生死都只能由本宮一人抉擇,就不必千歲爺費心。”
“既然貴妃提及自家人,那本座便要問問貴妃,這尚宮可是隸屬東輯事的?那這葉貞算不算得本座的家臣?”慕青冷笑著。
洛丹青凝了眉,沉靜良久才道,“既然如此,那就各顧各的。”便朝著軒轅墨行了禮,“皇上,臣妾身子不爽,先行告退。”
軒轅墨冷冽的看她一眼,卻道,“元春伺候貴妃尚且不能盡心盡力,貴妃心慈仁厚不欲計較,但朕卻時刻擔心著貴妃,萬一這奴才來日還是這般笨拙,豈非要害了貴妃你?若不小懲大誡,朕這心裡到底也是不放心。來人,把元春帶去慎刑司,想來磨個十天半月的,去去著笨手笨腳的毛病,便會懂事得多。”
洛丹青張了張嘴,愣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皇帝說得很清楚,明面上是擔心元春笨拙的毛病,伺候不了貴妃,才將元春打發去了慎刑司。暗地裡是狠狠給了洛丹青一個耳光,既懲罰了貴妃主僕,又不讓慕青得逞殺了元春。到底元春是貴妃的人,也是盈國公府的人,皇帝素來謹慎,如此一來正好擺平兩邊。
慕青冷笑,“既然皇上開口,臣等無話可說,左不過便宜了這奴才。”
慎刑司,十天半個月,足以將元春磨成鬼。
分明是咬牙切齒,洛丹青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朝著軒轅墨不甘不願的行了禮,洛丹青恨然而去,元春則被人哭著喊著拖去了慎刑司。
聽聞慎刑司是人間煉獄,活不的,死不得。便要人日夜不得休息,日夜勞作,有些人舂米,有些人磨豆子。因為長年累月的勞作和不得休息,有些人會突然猝死,更有甚者,染著布便墜落染缸裡生生淹死。
慎刑司就是磨人的心智,磨鬥志,就算到時候從裡頭出來,也是人不人鬼不鬼,時日一久便都是傻子和瘋子。
眼見著貴妃拂袖而去,葉蓉跟著便走。
“葉貴人何往啊?”慕青冷冷的聲音,尾音拖長。
葉蓉眉色微斂,“嬪妾與貴妃娘娘一道前來,自是一道歸去。”
“皇上還沒開口,你急什麼?”慕風華與慕青根本是一個德行的,死不死活不活,陰陽怪氣卻帶著一身的冷戾,教人不敢輕易靠近。
離歌凝著眉,“只怕這元春半死,葉貴人是等不及要做第二個元春,好生侍奉貴妃娘娘了。”
寧妃冷笑,“你這丫頭,說話也沒個把門的。貴人到底是小主的位份,何時輪到你這個奴才多嘴?左不過,本宮卻是好奇,不知道離歌所言是不是真的。”
葉蓉的面前乍青乍白,她忽然明白,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葉貞誠然是厲害的,一言不發,卻有這麼多人為她出頭,為她做主。只是葉蓉越發的猜不透,葉貞的心裡到底存的什麼肚腸?她到底是不是葉貞?如今連葉蓉也犯了迷糊,眼前的葉貞到底是不是國公府的老三?
血液相溶是真,但離歌的血為何也會相溶?
葉家舉家消失也是真,那些村婦指著葉貞的腦門說的話,想來也不會有假。只是……
為何連自己都覺得,眼前這個葉貞不似自己的三妹?反倒像極了旁人?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還是……
耳邊傳來那些村婦們的呼喊聲,葉蓉一轉身,卻是太監們將這群人悉數拖到了一旁,亂棍生生打死。那種哀嚎,那種場面,讓葉蓉的面色慘白如紙。
她撲通跪著,誠然已經明白,慕青已經起了殺心。
若不是她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還有皇帝坐著,此刻的葉蓉早已是慕青的座下亡魂。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