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就規矩的不耐煩了,一溜煙都出了門。成棟祭完祖後,就回到自己的房裡,輕輕地摸著帕上的玉蘭花出神。彩雲進門,嬌聲道:“大少爺,該用晚餐了!”
在轉角碰到了無精打采的成昔,成棟拍了拍兄弟的肩道:“大過年的,怎麼垂頭喪氣的?”
成昔揉揉惺鬆的睡眼,打了個哈欠道:“這日子越過越沒勁了,還不如出門長途奔波呢?”
成棟勸慰道:“會好起來的,開了春,又要忙了。”
成昔淡笑道:“現如今咱們兄弟倆倒了個位,看來這婚確實不該結,看你多自在。那個蘭家小姐回絕了你,你不傷心吧?”
成棟抿嘴笑道:“沒什麼可傷心的,現如今就是皇子去提親,也勝算不大,何況是我?”
成昔好奇地道:“你見過她了,她怎麼說?”
成棟想了想,輕聲道:“按那丫頭說法,現在去提親的人都是瘋子,我呀也被她罵成瘋子。怕被她識破,我報了李易軒的名。你要見了她,也會被逗得哈哈大笑的,哈哈……”
成昔看著已經深陷情網,變得性格全非的大哥,皺眉驚問道:“真的?那可是希貨啊!哥,那你可得努力啊,也讓這死氣沉沉的家,換點新空氣。”
兩兄弟嬉笑著到了飯廳,未成年的弟妹們吵鬧、追逐,鬧哄哄一片,成昔不由得眉頭緊蹙,打了招呼,厭煩地靠在椅背上,閉目不語。
年飯後,馨兒與大家在院裡放著鞭炮,丫環們都捂著耳朵遠遠的立在一忙。馨兒衝鋒在前,嚇得蘭桂宏忙去攥她。天還是出奇的冷,沒多久各自回了房。清冷的月亮從窗外照進房中,馨兒想著從前一家三口過年,年夜飯後總要跟老爸下棋,以勝負來決定洗碗。造化弄人,現如今也只有在夢中見他們了。
突然她又想到了李成棟,腦中閃著他的笑容。馨兒長這麼大,也只有爸爸還有現在的爹抱過她。少女的情懷讓她心裡一陣悸動,臉也微微發燙。遠處的爆竹聲時不時傳來,她翻來覆去的折騰了許久,打著哈欠進入夢想。
轉眼到了元宵節,馨兒讓老張頭幫著做花燈,不過她的要求可不小,要做一個百葉龍燈,而且龍鱗要荷花瓣狀的。空閒的人全被她指揮著幫忙,人多力量大,經過三天的努力,長三米多的燈總算完成了。
潯城的民俗裡元宵也是一次百姓聚會的佳機,水城獨具特色的,是燈被放置在船中,緩緩而行,人在岸邊爭相觀望。燈光船影,水波槳搖,人行船移,又是月圓盈盈,人約黃昏之時,就連那些平日不出門的深宅小姐,也忍不住趁機,坐船上飽覽一番。
馨兒自然是坐不住船的,似被困住,沒有了自由,又欣賞不到其他人家的燈。所以拉著小玉等人站在橋上,手舞足蹈地道:“哇,好美的水城風光啊!還有人做豬頭燈的,哈哈……”
馨兒聽到前面人聲鼎沸,立刻向前奔去,片刻就將小玉等人甩在後面。原來是元宵節的另一個專案,猜燈謎,一長竄的紅燈籠下面掛著謎題。馨兒湊上前一看,想不出來,換一個,又想不出,再換個,猴急的性子,好不容易找到個像是會的,卻被人搶先拉走了。
她氣惱地回頭質問道:“喂,我先看……李大哥,你也來了?我還以為是誰呢?聽說猜中有獎,你快幫我,快點啊!”
成棟早早就在此地等她了,藉著對她的瞭解,這樣的樂事她是決不會放過的。擔心的卻是她爹派太多跟班,沒想到只有她一人,當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時,他樂的笑容滿面。成棟佯裝關心地問道:“怎麼只有你一人啊?大晚上的你爹也放心?”
馨兒這才發覺小玉她們都跟丟了,索性無所謂地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不是三歲兩小,誰要是招惹我,那是自找苦吃。你倒底會不會啊?快點了!”
李成棟將手中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