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來一場狂暴的廝殺,他的目的從來都只是一個——
牛島朝攔網未能擋住的中線壓腕,將球送進青城的半場。
但他隨即意識到了不對——那片空地過於空了。而在場館強烈的投影燈下,安靜等待已久,相貌平平無奇的青城主將撲向地面,球砸在他的手背上方,高喊和球一同上升,“九重!”
左撇子的特點讓他們的球在被墊起後多向右側旋,九重鷹放緩了呼吸,腳底踩出邊線,下墜的球體形成的陰影將他的臉也一併染成晦暗無光。球網的另一邊,和他灰眼相似的一雙瞳仁細細拉長,天童覺聚精會神的準備迎接反擊。
他會把球給誰?在急促的腳步聲中天童朝網的某一側撲去,舉起的雙臂籠罩在從側面三步起跳的一傳手身上。及川徹暗嘁一聲,只是兩人都沒等來那顆矚目的雙色排球。
九重鷹抬手,球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飛往某處。
謎底終於揭曉。
“九重將球傳給松川——乾脆利落的快攻!難以想象這次快攻是由兩位副攻手同時發起並順利得分……”
哨聲吹響。
25-23,青葉城西率先拿下一局。
……
“我們稍微換一個輪次,第一局先保證地面防守。”入畑教練沉吟,“你們體力怎麼樣?第一局打的似乎有點猛了。”
“還可以,能繼續。”及川簡潔道,“第一局必須要趁他們還沒穩定下來就贏下來,等到牛島進入狀態後我們只會更難打。”
“說起這個,牛島的狀態……”
“引擎全開。”入畑教練順著聲音看去,九重鷹正將毛巾從臉上拿下。他盯著球場看了半晌,眼神有兩秒失焦,又迅速回神,“應對方式換成軟式攔網會更穩妥。”
“拿一觸啊……”松川喃喃,垂眼看向手指,“說實話我好像找到感覺了,但還需要幾球來適應。”
“但這種方法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奏效。”巖泉往自己手臂上貼著膏藥,胡亂拍了兩下,“既然牛島狀態全開,那接下來他的球只會更難處理,我們的優勢維持不了太久。”
“瀨見。”及川徹吐出這個名字,冷靜道,“他的節奏和牛島不太一樣,可以從他入手。擾亂一傳的情況下他不會像之前的一傳手那樣直接把球給牛島,最後關頭才會選擇他……他是在自己動
() 腦子打球的。”
“白鳥澤這是第一次在比賽中丟掉第一局吧?他們一定會在第一局追上來。”及川能大概猜到對手的想法,“所以第一局,我和阿鷹繼續追發小牛若給他們壓力,其他人可以去幹擾瀨見;松川和古江前輩儘量習慣牛若的扣球,拿到一觸防反。”
“別隻顧著盯著牛島。”入畑教練適時道,“小心對面其他攻手的快球,把節奏穩下來。”
……
“第一局比賽,我們可以看到青葉城西稍微調換了一下輪次,由松川選手的發球開局,及川選手站一號位……”解說員隨著場上局勢變化迅速放棄了剛剛的話題,“狡猾的擦網球,但白鳥澤的自由人沒有給機會啊,直接救到了,一傳半到位。球有點近網,不太好給高球……瀨見選手將球送給天童選手——假動作!轉扣為吊!”
“乾脆利落的一分!”
“你是覺得我會打中線球嗎?”天童在和隊友擊掌後回到網前,咧開嘴角,就差扒著球網,“真遺憾,我原本是這麼想的沒錯,但看到你那麼努力的跟過來——總覺得不能讓你如願以償。抱歉啦。”
顯而易見的挑釁手段。
九重鷹表情無動於衷,反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你發現從我這裡扣不過去,才換了吊球?”
被他說中了。
天童直起腰,笑意未至眼底,“小心點,別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