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影山飛雄在和九重鷹交流結束,回到同級生們的身邊時,聽到金田一真心實意的發問。
“影山。”
“?”
“你不覺得今天的九重前輩……有點可怕嗎?”
為期七天的合宿結束,北川第一的學生們收拾好了東西,要返回自己的地盤——而青葉城西則會在他們走之後馬不停蹄的開始和其他高中的交流賽。早上是伊達工業,下午則是白鳥澤。
“沒有吧。”影山飛雄有些迷惑,“感覺和平時差不多。”
單細胞和單細胞也是有差別的。
國見英接過話茬,問金田一:“你為什麼這麼想?”
真要他說出個所以然又是在為難他。金田一支支吾吾,在兩人耐心告罄之前才開口:“感覺,氛圍和平時不太一樣?”
見兩人仍然一臉困惑,金田一放棄般的松下肩膀,“算了,應該是我的錯覺。”
——‘錯覺’這詞可以有很多種形式,通俗來講,就是對客觀事物的一種不正確且歪曲的認知:手機響了、有人敲門、她(他)喜歡我這三件事佔據榜首。
“徹,你在聽嗎?”
被熟悉的聲音叫的回了神,及川徹揚起了個笑容,將剛剛產生的莫名思緒拋之腦後:“在聽哦。”
“三點攻開局,之後二傳後排插上前排作二傳……”就是由二傳手站一號位最先發球開場的戰術陣型,可以保證開場有三個進攻點可以使用,對二傳手的要求較高。
在複述一遍戰術安排後,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似是漫不經意的打趣:“唔,明明等一下就要打相對正式的交流賽,不過你好像完全不緊張嘛。”
入畑教練安排的很大膽:主攻手荒生、宮野和巖泉,副攻手西條和九重,自由人古江,二傳手及川。除了原本水平就高的主力外,一年級的正選多達三人。
大部分運動社團的競爭都極為激烈,只有少部分水平優秀的一年級生才能一上來成為主力成員。選手選擇上如果處理不好,會導致高年級學生心有怨氣,最後對隊伍產生糟糕的影響。溝口老師原本還擔心一下子排上三個一年級生會引起眾怒——
不過,在宣佈選手名單後,這種讓人擔心的情況卻沒有出現。
“及川就不說了,平時再玩世不恭,站到球場上反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可信。”高年級生聚在一起閒聊的時候提起過:“巖泉的話,可靠到有時候會有‘他才是前輩吧?’這樣的錯覺,和及川的配合也默契到沒話說,他國中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王牌。”
“最關鍵的是他能管得住及川。”
“沒錯,這個很重要啊!太重要了!”
“還有九重……他基本每天晚上都要加訓,最近更是進步神速。不談技術,只說運動神經的話,他是我們裡面最出色的吧?”
有人深沉狀:“不,你錯了——別小看九重的發球和扣球。總感覺最近他的發球越來越不好接到了……扣球的話,他和及川的配合真的很嚇人,就像是突然從溫順的薩摩耶質變成老虎一樣。”
“……這是什麼糟糕的比喻。”
——當事人們並不清楚這場對話,也不知道前輩們對他們的評價。
及川徹還在微笑著等待九重鷹的回答。
掌控隊友的狀態對他來說,已經成了和呼吸一樣極其自然的事。但及川徹不會用對其他人的標準去衡量九重鷹的狀態,他清楚那些東西如果套用在眼前的人身上,只能得到個全數推翻的下場。
而九重鷹似有所覺的望進他的眼裡。
“緊張?”他複述了一遍及川徹的話,出其不意的反問,“你緊張嗎?——我是說,白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