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婦德,對太后盡心伺候,卻落得個被人殺害的下場。
偏偏那公孫萬寶愚蠢透頂,以為奴家是因產後出血而死,對太后依舊言聽計從。
奴家怨過,恨過。
可奴家更恨的是,篡權奪位的任氏!”
太皇太后眸光一凜,現出無邊恨意,看向站在她身側的任良狙。
任良狙站在那裡,吶吶不知所措。他沒想到,母后一力想要傾覆大秦的背後竟有著這樣一段過往,“所以,母后才要將秦國一手毀滅?”
太皇太后又是一陣放肆狂笑,“哈哈哈,正是如此!哀家今世得以座上那至高之位,全靠心中這一股堅韌的信念!”再抬頭時,眉眼一挑,戾氣如初。
昭雲輕叱,“什麼堅韌信念?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可知道,善惡皆在一念。正所謂,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你將心中的怨氣全部化作惡念,施加在無辜百姓身上。你可知,你這一念,令多少生靈塗炭,又令多少向善之人生出惡念,去做惡事?”
太皇太后忍不住反駁,“若真是善人,又豈會因為哀家而變成惡人?”
“是你那罪惡滔天,源源不絕的惡念,矇蔽了世人,宛若蒙塵明珠,將他們的那股善念壓在了無底深淵,你看!”
酆都大帝大掌一揮,頭頂現出京都長樂街道兩旁林立的妓館酒肆。青天白日裡,還不時有濃妝豔抹的妓子向行路人拋媚眼,恣意調笑。
“你鼓吹享樂,驕奢淫逸。慾望,在每個人心底滋生,延展至方方面面。他們無限放縱了自己惡的那一面,而善,也被他們所摒棄。”
“那是他們注重享樂,而非哀家鼓吹。
試問,有哪個男人不喜歡二八妙齡?又有哪個男人,能一心一意廝守家中糟糠過活?
哀家,不過是讓他們閒暇時多找些樂子而已!況且,妓館交的稅可比磨坊米店多的多!”
酆都大帝忍不住一拍驚堂木,喝道,“一派胡言!”
“商老頭兒,你也是做過侯爺的人,怎的連這些彎彎繞都不記得了?”
“蘭氏,休要狡辯。本大帝把那前世宿因展現出來,為的是能啟迪你心中那一點尚存的善念,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偏要砌詞狡辯?”
“前世,哀家是那不中用的木棉。她對太后一味隱忍,換來的是什麼?得到的又是什麼?
你再看看今世的哀家,獨攬大權,風光無限。世人再不敢對哀家稍有不敬,有錢有權,又有什麼不好?”
任良狙忍不住道,“可你是在用秦國的未來,換你的富貴榮華,位高權重!”
“那又怎樣?起碼,哀家享受過,得到過!”
酆都大帝喟嘆,“你享受過,得到過的,都是帶不走的!眼睛看的著,手能摸得到的,皆是虛幻!
而那些,你看不到,摸不著的,造下的無邊罪業,卻會跟著你同來地府,接受本大帝的審判!
那些,你看不到,摸不著的,你最最不屑一顧的,卻是直接能夠影響你的生命的!”
聞言,太皇太后腳下踉蹌,嘴裡喃喃道,“不,不是。你、你說的不對!”聲若細蚊,毫無底氣。
“本大帝說的不對?那你再看!”酆都大帝手掌再灰,幻影之中再變影像。那是一座聳入雲霄懸崖峭壁。
峭壁之上,隱隱有個洞穴。影像拉近,洞穴裡,是幾個衣衫襤褸的修行之人。他們鬚髮生的老長,盤坐在洞中,大風呼嘯而過,他們卻是紋絲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雖然,他們衣衫破爛,但卻讓人感覺到了殊勝與慈悲。
這,或許就是修行人自帶的氣場。
“他們,不想放棄自己所堅持的信仰,所以,甘願忍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