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孩子的失去,而是覺著因自已沒守護好慧安,致使她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對於這個看也看不到,甚至感受都無從感受的孩子,他除了覺得歉疚,實也生不出更多的情感來,甚至有些覺著這孩子存在的表觀就是讓慧安流血,這個感知讓他極不舒服。
此刻他端著那藥碗瞧著慧安如臨大敵般瞪著他,登時眉頭便蹙了起來,他也同樣盯著慧安,輕聲勸道:“慧安,孩子將來你想要,我們再生便是,這孩子我們真不能要,他若真異於常人,你便極可能難產,我不能冒這個險!”
慧安聽關元鶴如是說,卻是忙著將雙腿曲起用手臂環住腿死死將小腹護了起來,她身子向後躲,神情越發戒備地盯著關元鶴卻是急聲道:“不會的!大師不也說了,這孩子他只是可能受到了影響,也可能他很健康啊!”
關元鶴聽慧安如是說只覺心中一痛,端著藥碗的手也因用力而顯得有些蒼白。若是可以他又何嘗不想留下這個孩子,那也同樣是他的孩子啊.只是如今祖母已要離他而去,他便只剩下慧安了,他不能容許一點會傷害奪走她的不確定因素的存在,包括他的骨血見慧安抱著雙膝不停向後躲,避自己如同蛇蠍,關元鶴的心猶如刀片再割,可他卻依舊堅持著,沉聲道:“你也說了是可能健康,若他不健康呢?慧安,莫讓我擔心你,這孩子許是和我們沒緣分,他來的不是時候……”
慧安聞言見關元鶴竟是一點不為所動,神情堅持,不覺便慌了,忙道:“不!他一定是健康的,一定是的,他在我的身體中我能感受的到!你信我!是我不好,我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他卻寬恕了我,依舊不肯離我們而去,你怎能說他和我們沒有緣分,他連我的疏忽都原諒了,怎會傷害我呢?文軒……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血啊……你不可以這般……不可以!”慧安急聲說著,可關元鶴卻還是一點點在靠近,面上神情是那般的堅持和冷硬,慧安不覺便真怕了,話語已是哽咽,眼中淚水也隨之奪眶而出,沿著她潔白的面頰點點滑落。
關元鶴聽她這般說,又見她盈盈閃著淚光的目光中是從未有過的乞求和無助,害怕和驚懼,他只覺心如滾油在澆注,五臟俱焚,先前並不覺著做此決定有什麼不對,或是多麼殘忍,可如今瞧著慧安這般模樣,他端著藥碗的手竟是都有些無力了起來。只是慧安的話卻也不能令他改變主意,在他看來長痛不如短痛,慧安不清醒,他便應該揮刀斬亂麻。故而慧安的模樣雖是今他撕心裂肺的疼,但他還是牙關狠咬,不去看她滿是哀求的眼睛,冷冷抿唇扭頭,伸出手臂將慧安擋在了牆邊,他面上的神情剛硬果決如鐵,顯示著他的強硬決斷。
瞧著這樣的關元鶴,慧安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卻是不往後退了,因她知道退無可退,她只用一雙氤氳的眼睛盯著關元鶴,希望他能多考慮下改變主意。只關元鶴卻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即便這樣在他腦海中慧安的眸子卻還在不停地閃動著,那般的楚楚可憐充滿乞求。
關元鶴抿著的唇越發利如薄刃,他發誓今日加註在他們夫妻身上的痛,來日他定要百倍千倍奉還給那搞鬼之人。
慧安的身子還在他的掌心下微微顫抖,那晶瑩的淚水沿著他的指縫往外冒,一點點滋潤了他的掌心,壓抑的哭泣聲似埋在極深處,卻叫關元鶴聞之心如刀絞,他放下掩在慧安雙眸上的手,又將手中藥碗放在床邊的矮几上,這才回身,眸含隱痛的瞧著慧安,輕聲道:“慧安,你聽說我……”
慧安見他放了碗,面上的戒備才算稍稍退下,只她的情緒卻還是有些失控,只聞關元鶴說了這一句,已是抓住他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