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直接接舷肉搏的兩艘清兵戰船更被轟得七零八落,成為其他戰船的警示,再不敢靠得太近。
炮戰了好一陣,雷公號始終沒有移動,清兵主將終於把握到了實情,這條船怕是出了故障,跑不動了。
清兵戰船不再四面圍攻,而是向雷公號的船頭船尾衝擊。照著過往經驗,戰船炮火總有死角,船舷火力強的,頭尾必然火力弱。
可沒想到,雷公號的炮位設計是照著後世無畏艦的主炮佈局來的,即便是船頭船尾,也能保證兩門火炮射擊。清兵戰船拉成魚貫縱隊從前後夾擊,對炮手來說,威脅遠比從四面而來小得多,應付起來也更輕鬆自如。
一個時辰過去了,以雷公號為中心,湖面上分佈著四艘已被打殘的清兵戰船,還有一艘正高高翹著船尾,船頭已經扎進湖裡。而退到一兩裡外的清兵戰船,也條條帶傷,情形無比悽慘。
清兵戰船的炮火也對雷公號造成了一定損傷,一門兩寸炮受損,三名炮手陣亡,十來人受傷。更麻煩的是,明輪護罩被炮彈砸得嚴重變形,必須拆掉才能讓明輪槳葉轉起來,而這又意味著不能繼續作戰。
對方主將戰不減,並未放棄,還是個精明人,認識到雷公號的炮火太猛,繼續以大船對轟很吃虧,靠舷肉搏也不現實,讓雷公號眾人頭皮發麻的大麻煩就出現了。
趕繒船屁股後面拖著的舢板群體出動,二十來條,每條載著十多二十人,有些舢板上還載著一門虎蹲小炮,或者一兩杆細長抬槍,如鯊魚群一般,自四面八方湧來,要以蟻群接舷。
“最危險的時刻到來了,小嶽啊,就看你們的了。齒輪差不多快換好了,只要挺過了這關,再換上槳葉,拆掉護罩,咱們就能動彈了。”
米安平的話激得嶽勝麟滿面漲紅,終於輪到自己上陣了。
嶽勝麟所帶的一哨兵是嶽超龍轄下所領的正規軍,來自鐵林軍,全是扛著線膛槍,揹著手榴彈的精銳擲彈兵。在雷公號上當了大半天看客,還被清兵的炮火震得七葷八素,早就憋足了心氣。
清兵舢板接近到半里距離,也就不到一百丈,八年式線膛槍終於發話了。細碎的水花在舢板四周濺起,一個個人體不斷栽進湖裡,染出片片血紅。
舢板上的清兵也分外悍勇,居然沒幾條退卻,不僅繼續朝雷公號衝來,小炮和抬槍也不甘示弱地還擊。
雷公號上的火炮也沒停下來,以牛刀殺雞的豪氣,一炮炮點著舢板。即便沒辦法直接命中,近失彈掀起的水柱也能將小小舢板傾覆。
付出了巨大犧牲,清兵依舊衝到了雷公號身前,這時不僅船頭船尾的三寸炮已經打不到舢板,就連上甲板的兩寸炮死命壓著仰角,也再沒辦法轟擊對方。
一條舢板靠舷,炮手抬高小炮的炮口,一炮轟在船舷邊,一片鉛彈噴灑而出,頓時打倒了四五個紅衣兵。舢板上的清兵士氣大振,紛紛丟出抓鐃準備上船,幾枚鐵疙瘩從船舷上飛出,砸在舢板上,滾了好幾下才轟然炸響,將這十多人盡數掀飛。
嶽勝麟從腰包裡掏出一枚手榴彈,擰開木柄底部的鐵蓋,戳破油紙,再將鐵蓋內側裝著的一根小木棍捅入底部孔洞裡,一抽一插,哧哧青煙冒出,還帶著一絲火苗,心中數到三,振臂揮出。三斤重的手榴彈划著弧線,落在了一條正要靠舷的舢板上。
轟聲爆響,一整條舢板的清兵全都栽進了水裡,嶽勝麟心道,咱們步兵也有炮……
羅浮山化學研究院搞出了最原始的近代火柴,不僅用來當海軍開花彈的撞擊引信,也被佛山製造局用來升級了手榴彈。以前手榴彈都必須手工點火,非常麻煩,而現在用塗著黃磷的小木棍摩擦引信管裡的硫磺,由此點著引信,讓擲彈兵不再手持火鐮。儘管發火率也只有六七成,點不著的話,還得另塞一個引信管重新拉火,但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