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先前,確實一直不懂他?
陳歌就這樣不自覺地盯著他看了很久,直到外頭突然吹進來的一絲涼風刺激了她裸露在外的面板,才陡然驚醒,連忙轉開視線,臉頰微熱。
她竟然像個花痴一樣盯著一個男人看那麼久!
幸好那男人沒察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視線剛剛移開,男人一直緊閉的眼眸便睜了開來,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
她方才的視線雖然讓他有些煎熬,但心底卻很受用,甚至暗暗有些緊張和無法言說的興奮。
可是,她怎麼突然把視線移開了?可是因為不想再看他了?
不想再看他了,又是為何?
魏遠越想,眉頭皺得越緊,一瞬間竟有種抓著她的手臂盤根究底的衝動。
兩夫妻便這樣心思各異地坐在同一個車廂裡,一個看著窗外,一個看著靠坐在窗邊的秀美女子,中間擺放著的那盞油燈,發出淡淡的溫暖的橘色光芒。
直到,外頭傳來呂聞的聲音,才打破了這微妙的寧靜。
——“主公,侯府到了。”
馬車這時候也停了下來,陳歌立刻把發散的心神收回來,正想起身下馬車,卻忽地發現,魏遠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投在了她身上,那兩顆漆黑幽深的瞳仁彷彿凝滯了一般,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不禁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安地道:“君侯,你方才是在騙我吧,我現在的樣子可是很不能見人?”
魏遠:“……”
忽地一陣憋悶,抿了抿唇角,收回視線道:“不是,下車吧。”
不是?那他剛才為什麼那樣看她?
陳歌眨了眨眼,卻實在猜不透面前男人的心思,只能先把它放到一邊,跟著男人下了馬車。
陳歌剛下馬車,已經快急瘋了的鐘娘立刻撲了上來,緊緊握著她的手哭著道:“夫人,幸好您沒事!感謝佛祖感謝菩薩感謝老天!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奴……奴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嗚嗚嗚!”
這一回跟上一回夫人被沈禹辰擄去不一樣,上一回她滿心以為夫人是自願跟沈禹辰走的,便是焦急不安也不會那麼憂心,甚至隱隱替夫人感到欣慰。
這一回卻是快把她的膽子都嚇破了,只恨自己什麼用都沒有,不能救夫人,也不能替夫人受過啊!
陳歌見鍾娘真的快被嚇壞了,連忙無奈地揚揚嘴角,輕聲道:“鍾娘,我沒事了,君侯救了我,你瞧,我什麼事都沒有。”
走在前頭的魏遠不禁回頭看了那正笑著哄慰那老僕的女子一眼,只覺得心裡又一陣憋悶。
她竟是對誰都是那般輕聲細語,溫柔耐心!便像她說的,只要誰對她好,她便也會對那人好。
明明他是她的夫君!
他理應是與其他人都不同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在這時,陳歌聽到了一聲帶著無限委屈的小動物嗚咽聲,不禁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轉頭,便見到不遠處擺在地上的籠子裡,那條原本失去了理智的小白狗正眼巴巴地看著她,一條尾巴搖得十分歡快。
不禁一陣驚喜,連忙小跑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藍衣道:“奴婢見小狗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便解開了它,還給它餵了一些吃食和水,吃飽後,它看起來精神多了。”
陳歌不禁笑得眼眸彎彎,蹲下身子,手伸進籠子裡摸了摸小狗,道:“放心,以後你都不會有事了。”
魏遠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默然。
她竟然對著一條狗都笑得那麼燦爛,可是因為,那條狗也對她好?
一想到自己在她眼中可能跟這條狗沒什麼兩樣,魏遠身上便不由得釋放出陣陣涼氣,又眼眸沉沉地看了一會兒,見她竟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