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諷,姿態隨意,仿若此來之事,不過是探手取物,毫無壓力。
“是首席,首席來了!”一眾自然門徒登時放聲大叫。
旋即,一個自然弟子拔地而起,來到自然首席身側,輕聲道:“杜浚來了。”
“竟然沒死?”自然首席眉頭一出,當即遁勢一窒,卻是暗道一聲:“素問這杜浚有通天之力,卻不知真假,只是從昔日此人近乎損落在天劫之下來看,卻也不過爾爾!”
“首席,殺了杜浚,殺了杜浚!”一眾自然門徒登時氣勢暴漲,叫聲震天。
“好!倒要看看這杜浚是否有三頭六臂!”自然首席點點頭,不再遲疑,周身血煞之氣暴漲,竟然凝現出一個血嬰來,血嬰一出,登時呼嘯一聲,撲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探手抓來鎮天印,正要砸去,卻一眼望見了那自然首席的面容,登時一怔,失聲道:“竟然是你!”
自然首席聞言也是一愣,止住血嬰,這才抬頭一望,此一眼,不禁讓他身軀一震,呆滯在了虛空之上!
“杜浚難道你是害怕了,打不過我家首席,便要攀親戚了?”一眾自然弟子登時鬨然大笑。
只是,這笑聲下一刻便嘎然而止,那笑臉便凝固在了臉上,漸漸的變成了驚駭!
但見虛空中,自然首席靜默半晌,忽而對著杜浚虛空一跪,道:“小七當真是沒有想到、會在此地碰到恩人!”
此人正是當年杜浚在下田村救下的那少年,小名小七,正名林小羽,昔日,他並不知杜浚名號,只記得男子面容,適才有了如此的情景。
他這一跪,不但是自然門徒愣住,便是荒天門弟子也端是錯愕了半晌,暗自想道:“門主就是門主,威名之下,便是自然首席見了,都要下跪!”
自然們更是心中狠狠的抽搐了一把,方才還叫囂讓首席誅殺杜浚,卻不想下一刻,首席便跪倒在了杜浚的身前。
“起來吧!”杜浚淡然一聲,心中難免有些唏噓。
小七當即站起起身來,望著杜浚,歡喜道:“真是沒有想到,杜浚就是恩人。”
杜浚一笑,道:“天地之間,人人自有一番造化,你也不必感激我,帶著你的人,走吧!”
“當年若非遇到了恩人,想來我此刻已然死在了那遁地宗手中,此恩如天!”小七凝望杜浚,鄭重說道。
只是,漸漸的,他的臉色卻是複雜了起來,神色古怪,忽而說道:“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身在自然宗……”
杜浚點點頭,道:“我不怪你,你將昔日我送你的那令牌還來,錯過此間,我二人再無糾葛!”
這人,若是在極為貧瘠之下,忽而暴富,心中難免就有了野心,那性格就有些變味了。
小七遲疑,昔日他歷經生死,九死一生之下,方才偶然穿過了大荒,來到了這荒州之中,荒州之大,若非他有那令牌,此刻,恐怕在就被窺視他異靈根的修士、抓去當爐鼎了。
只是,他縱然再有野心,當年之恩卻是如海,半晌之後,他祭出令牌,丟給杜浚,率眾離去!
荒天門徒見此,不禁叫道:“還望門主下令,率我等誅殺了自然宗等人,為我死去的同門報仇!”
杜浚搖搖頭,默然不語,令荒天一眾不禁有些失望,望著虛空中面色平淡的男子,不禁暗道一聲:“這還是我等追捧的那個門主麼?這還是那個敢於五方老祖狂言的門主麼?”
隨後三日中,眾人打掃山谷,清理殘骸屍首,休整建築。
杜浚居所是處在山谷的中間,正是荒天神殿,三日中,他深居簡出,心神凝現,三日之前的事情,若是發生在百年前,杜浚當真是會怒然誅殺自然宗萬名弟子。
只是,隨他對大道的感悟,心中卻是寧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