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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從邊塞遮虜鄣發兵北上。

沿阿爾泰山脈東南麓即將沒入戈壁沙漠處崢嶸的丘陵地帶行軍凡三十日。朔風吹打戎衣,寒冷之餘,生出無限孤軍萬里來徵的感慨。行至漠北浚稽山麓時,隊伍停軍紮營,這裡已深入敵方匈奴的勢力範圍之內了。

時令尚在秋天,北地已是一片肅殺景象。苜蓿枯零,榆樹和杞柳的葉子凋落殆盡。不光樹葉,除宿營地附近外根本連樹木都難以見到。四面唯有黃沙、岩石、瓦礫、乾涸的河床。極目遠望,不見人煙,偶爾的訪客就是曠野中求水的羚羊。遠處突兀插入藍天的山巔上空高處,一行急急南歸的秋雁飛過。然而將卒中沒有一個人被這情景誘發甜美的思鄉之情——此刻他們正處在危險至極的位置上。

面對以騎兵為主力的匈奴,連一支騎旅也不帶(跨在馬背上的不過李陵及幕僚數人而已),全靠步兵深入敵人腹地,這不能不說是無謀至極。更何況步兵人數不過五千,絕無後援,而此處的浚稽山,即令最近的漢塞居延關也遙在一千五百里之外。如果沒有對統軍者李陵絕對的信賴與追從,這樣的行軍到底難於進行下去。

每年秋風一起,漢朝北疆就會出現大隊鞭打著胡馬的剽悍的入侵者。邊吏被殺,人民被掠,牲畜被奪。五原、朔方、雲中、上谷、雁門等處歷年是受害之地。除了元狩至元鼎的數年間,大將軍衛青和驃騎將軍霍去病的武略一時間創造出了所謂“漠南無王庭”的局面之外,近三十年來北地的災害一直持續不斷。如今霍去病逝去已有十八年,衛青逝去七年。浞野侯趙破奴率領全軍降虜,光祿勳徐自為在朔北築起的城障須臾被破之後,足以凝聚全軍信賴的將帥,只剩下前幾年遠征大宛聲威大振的貳師將軍李廣利了。

這一年——天漢二年夏五月——在匈奴發動侵略之前,貳師將軍率領三萬騎兵西出酒泉,意在截擊頻繁窺邊的匈奴右賢王於天山。漢武帝想讓李陵負責該軍旅的輜重事宜。誰料被召到未央宮武臺殿上的李陵極力陳請免去此項差役。李陵本是名將飛將軍李廣之孫,精於騎射,人謂夙有乃祖之風。於數年前作為騎都尉駐守西疆的酒泉、張掖,教射練兵。他這時年近四十,正值血氣方剛,輜重的差役無疑是過於無情了。

“臣在邊境所養之兵,皆是荊楚之地一騎當千的勇士。唯願率彼等一隊人馬討敵出征,從側面牽制匈奴兵力。”李陵的懇請中有著令武帝亦為之頷首的地方。然而,由於接連向各方派兵,此時已沒有多餘的馬匹可以分給李陵的部隊。

對此李陵回答道:“無妨。”事情的確並非可行,但和接受輜重的差役相比,他寧可選擇同為了自己不惜性命的五千部下共赴危難。一句“臣願以少擊眾”使好大喜功的武帝大悅,準可了奏請。

李陵向西回到張掖,整軍後隨即發兵北上。當時駐守居延的強弩都尉路博德收到詔書,赴中途迎接。至此一切都很順利,然而此後卻多蹇起來。

這位路博德原是一名老將,早年隨霍去病從軍,最高曾被封為邳離侯,十二年前更作為伏波將軍率領十萬大軍滅掉了南越。後來他坐法失掉侯位,降至現在的地位鎮守西疆。年齡相當於李陵的父輩,以前又曾封侯的這員老將,在李陵這樣的年輕晚輩面前俯首下風,感到無論如何不是滋味。

他在迎接李陵軍隊的同時,派使者向京中送去了奏章。說是如今匈奴秋高馬肥,以孤寡之師恐難抵擋擅長騎戰的敵人的銳旅;不如讓李陵一行在此過冬,等來春從酒泉、張掖各調五千騎兵協同出擊才是上策。當然,李陵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武帝見奏章後震怒,以為是李陵與路博德商議之下的上書。“當初在我面前誇下那般海口,可一入邊地即生怯意,此乃何事乎!”立刻有使者飛馬趕赴路博德與李陵的所在。頒給博德的詔書中寫道:“李陵在御前誇言將以少擊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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