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賢者會走此路,我看就應該叫‘凡人路’。”
浮屠低頭,不敢接話……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一起種樹……”
胖浮屠眼睛亮了,這是說自己可以留下,他麻利地挽起袖子,跟著去種樹。
寧豎、蒼、小真言、還有老白骨,蹲在四不象跟前,興致很高,即使他們每問一個問題,小四都嗤之以鼻,他們也樂此不疲。
……
又數日過去,寧澤這幾日對曾經的小天子付心,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好好一頓修理,他老爹付真,卻心疼兒子,卻不敢抱怨。
“小四,過來……”
四不象神情低落地跑到寧澤身邊,寧澤上了象背。
四不象馱著寧澤前行,小四心中抱怨,這還是人嗎?也太重了,就像馱著一座山。
寧澤降雨,小真言踩著禹步跟在後面,付真父子和蒼種樹,他們都是木系,其他人開槽,人多力量大,他們一邊趕路一邊種樹,速度竟然絲毫不滿。
小真言一頭是汗,邁著小短腿竭力跟著前方的四不象。
“阿爸,言兒累了,也想坐小四……”小真言哀求道。
“累什麼累?當初你蒼哥哥,六歲就隨為父走過了半個大禹,一聲都未喊過累,你都七歲了,太嬌弱了……”
“可是以前……”小真言有些委屈。
“以前你身體不好,現在康復了……這點苦都吃不了,有什麼用?以後靠誰?”寧澤冷聲道。
身下的四不象,心中發寒,對兒子都這樣狠,何況他人,自己可得小心點,大氣都不敢喘,矇頭趕路。
寧豎和蒼雖然心疼,可不敢出聲相勸,宮主沉下臉,威嚴太重。
後面老老少少聽到蒼六歲就隨著這位徒步東行,都是一臉欽佩,這孩子厲害,難怪他的速度絲毫不遜於宗師。
大家有些同情小真言了,寵到七歲的孩子,這就開始了自己的苦難之旅。
……
兩個月一晃而過,寧澤依然端坐四不象,身後小真言,步伐穩健,神情堅毅,現在小身板長了一截,終於不像過去那麼弱不禁風了,是武徒了。
大家看著通往沙漠深處的綠色走廊,無論是身為道尊的寧澤,還是初入武道的小真言,都忍不住身心雀躍,這就是他們的足跡,綠色足跡。
寧澤感嘆道:“合抱之木,生於毫末;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不虛此行啊!這何嘗不是一場修行之旅!”
“先生所言極是,菩薩修行在眾生,眾生即凡人,真理真法,皆來於平凡,”浮屠僧合十道。
寧澤讚道:“浮屠,你能有此感悟,難能可貴……”
“阿爸,言兒,還行吧?”小真言從沒有一刻,如此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
寧澤看著長大不少的兒子,道:“你看我們種下的樹,它們要面對無盡的風沙,它們很多都會折斷,被埋葬,而只有那些最堅強的,才能抗住一次次風沙,每經歷一次考驗,它們就強壯一分,言兒,阿爸希望你能成為最強壯的那棵,至少要比阿爸強壯……”
“阿爸,言兒明白……”小真言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就是沒有掉下來,他在路上哭過,父親只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
眾人聽了寧澤的話,深有感觸,尤其是付真老先生,道理他懂,可能狠下心的父親,確實不多,尤其讓七歲的兒子徒步穿大漠,他自討做不到,這位對道與理的感悟非常人可比,他見過的道尊不少,可從沒見過一位能如這位。
白骨老道慢騰騰地走到寧澤跟前,眼神躲閃,他鼓足勇氣張口道:“寧道友……”
寧澤忽然抬手製止……他眼睛瞪大,看向遠處的地平線,大叫一聲:“不好……”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