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玉杯忽然遞到鳳鳴眼皮下,杯中盛了小半金黃液體,晶瑩可人。
頓時一股苦澀從喉嚨湧到胃部,難受得鳳鳴直哽著脖子。
“喝一口糖漿,不會那麼難受。”鹿丹淡淡道。
隨茵端了溫熱的藥碗,走到鳳鳴身邊。黑漆漆的濃藥,鳳鳴一看就蹙起眉頭,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隨茵不是秋月秋籃,哪裡會象她們那般又騙又哄,見鳳鳴蹙眉,也不理會,把碗放在自家唇邊試了試,覺得溫度正好,直接往鳳鳴嘴邊湊去就倒。鳳鳴不想叫別人小看,只好張大嘴巴,咕嚕咕嚕幾口吞下肚子。
鳳鳴接過喝了一口,果然舒服多了,索性仰頭,整杯倒下喉嚨,把杯子遞迴給鹿丹,大大咧咧道:“反正已經在砧板上,也不怕你下毒。”話題一轉,又回到剛才的國家大事上,嘿嘿冷笑:“什麼東凡人心目中的聖宮?我住是住了,不過住的是地牢,還差點凍死。”
兩人說到一半,忽然插進來一把溫和柔婉的聲音:“請鳴王喝了藥再聊吧。”
“這群歹毒女人,根本就是想讓鳴王死在地牢中。就算鳴王沒有任何冒犯的言行,她們也會想盡辦法置鳴王於死地。”鹿丹觸到心中痛處,猛然眯起眼睛。
鹿丹被他說破目的,破天荒地微微紅了紅臉,柔聲笑道:“鳴王的睿智,那是天下皆知的。但鹿丹不惜冒險將鳴王請來東凡,還有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因為只有鳴王這樣一個可以影響東凡未來命運的人,才有資格住進天地宮這個所有東凡人心目中的聖殿。”
“害死我?她們這麼憎恨西雷,還是容恬以前得罪過她們?”鳳鳴一臉莫名其妙。
“哦……你的行動,就是把我從西雷拐過來。讓容恬與各國反目成仇,消耗西雷國力,再讓我傳授兵法,增強東凡兵力。這樣一來,國師立下大功,祭師院也要看你臉色啦。”鳳鳴拖長聲音慢吞吞說了一輪,拿眼角瞥鹿丹。
鹿丹緩緩收斂了怒色,回覆含笑春風的模樣,搖頭道:“鳴王太單純了,王宮中的鬥爭傷害無辜的還少嗎?與西雷和容恬沒有任何關係。她們之所以要害鳴王,是因為鳴王乃是我的客人。”
看見鳳鳴不大相信的表情,苦笑道:“近年東凡連續遭遇天災,祭師院藉此大肆宣揚國事不慎,才遭致神靈震怒懲罰,矛頭直指我這位國師。如果我們不有所行動,恐怕鹿丹終有一日栽在祭師總長手中。”
“我明白了!假如我作為國師請來的客人住進天地宮,成為百年來第四個天地宮的貴賓,那國師在東凡的地位立即得到提升,也就可以趁這個機會一舉把祭師院的尊嚴在百姓面前砸個粉碎。那時候對付祭師院中幾個沒有勢力的老虔婆,還有何難?怪不得她們對我也恨得咬牙切齒的,只要我無端病死,自然是受到神靈懲罰,是神靈憎恨的罪人。差點讓這樣的罪人成為天地宮貴賓,國師也要負上不小的罪名。”
“攘外必先安內……”鹿丹咀嚼兩遍,嘆道:“令師真是眼光高明之人,此話一點不錯。”不知想到什麼,怔怔望著窗外失了一會神,方接著道:“與鳴王相處越久,鹿丹越對鳴王欽佩。實話對鳴王說,不是萬不得已,鹿丹又怎想冒犯西雷這樣的強國。”
鳳鳴一口氣說了上面一段話,深呼吸一口冰冷的口氣,呻吟道:“居然拿我當道具一樣耍,當我的命不值錢麼?”
鳳鳴暗道:我可是你的俘虜,你的國家內亂再大我也不會同情你。想雖這樣想,心中也隱隱對鹿丹肅然起敬,不由撓著頭皺眉:“怪不得那群老太婆見到你臉色陰陰森森。唉,我說國師何苦呢?東凡內部已經夠亂了,國師還千里迢迢跑去西雷搗亂。攘外必先安內,這可是著名的那個蔣……噢,我師父孫子說過的話。”
“本來,鳴王完全有資格住進天地宮。以鳴王的聲威,加上西雷的強大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