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安靜非常,流風輕動。兩個標緻人兒,一個豔麗溫婉,國色天香,另一個玉面紅唇,眉間英氣暗逸。兩人隔著一個小茶几靜靜對坐,對視不動。
太后連忙豎起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容恬噤聲,招手要他過來,兩人同時從紗幔後探看。
“多久了?”容恬低聲問。
“太后?”連容恬都有點吃驚,輕輕喚了一聲。
太后微微笑道:“一個時辰了吧。”她雖已是太后,但保養得當,臉上仍光滑細膩,沒有一絲皺紋。轉頭看看自己長大成人,日漸英明威武的王兒,眼中掠過慈母之光,開口問:“大王希望誰贏?”
悄悄走入側室,一陣屬於媚姬特有的香味飄入鼻尖。紗幔一旁,早有兩三人暗中窺探觀戰,除了隨鳳鳴一道來的秋星,竟還有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誰贏都不好。”容恬薄薄的唇抿在一起,顯出帝王的威嚴,沉聲道:“這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這麼一說,容恬立即想起當初得到媚姬芳心的方法。鳳鳴這小傢伙,居然依樣畫葫蘆再來一次,不由失笑搖頭。
想到早晚要面對兩人並且下最後的決定,容恬心中暗歎一聲。若此刻鳳鳴要他立即攆走媚姬,為了鳳鳴的身體,也只好當個忘恩負義的人了。但他心裡卻絕不願這樣對待為他犧牲許多的媚姬。
“嗯。”秋月吐吐舌頭,露出困惑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鳴王見到媚姬,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木頭一樣坐在媚姬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媚姬看。最奇怪的是那媚姬,也一個字不說,大眼睛盯著鳴王看。兩個人好像較上勁,比賽誰最晚動彈一樣。”
媚姬一個孤身女子,憑美貌和智慧征服天下男兒,胸襟器量都非常人可及,不該受這樣的傷害。
容恬不解:“比賽?”
正當容恬沉思之際,室內無聲的比賽已經結束。
秋月一聽容恬口氣,明白容恬已經把鳳鳴的行蹤弄清楚了,暗怪烈兒太笨,乖巧地把手指朝裡一點:“鳴王在裡面和天下第一美人比賽呢。”
鳳鳴首先堅持不住,眨眨眼睛,撥出長長一口氣,端起桌上已涼的茶灌了兩口,嘆道:“不比了。當年容恬怎麼用了這麼個笨辦法,居然還能堅持兩個時辰?我眼睛快瞪得抽筋了,看來沒有辦法打破容恬的記錄。”
“鳳鳴呢?”
媚姬噗嗤一聲笑起來,掩口道:“鳴王耐力驚人呢,能在媚姬注視下靜坐一個時辰的男人,並不多見。”她早聞鳳鳴大名,卻從來沒有和鳳鳴交談過。唯一遠遠看鳳鳴一眼那次,是在阿曼江的兩軍對陣中,當時容恬看似鎮定自如,威風凜凜,摟著她的手卻在微微發抖。僅僅從這一點,她已經知道鳳鳴在容恬心中的份量。
秋月看見容恬,驚叫一聲:“啊!是大王。”忙低頭行禮。
媚姬看鳳鳴昂頭喝下冷茶,容色俊美中多了一份難得的瀟灑氣質,暗忖一番,輕啟朱唇:“鳴王今日的來意,媚姬已經略知。”
低頭一看,原來是秋月。
“哦?”鳳鳴放下手中茶杯,秀氣而顏色深黑的眉毛朝上一挑,嘿嘿笑道:“夏管先生曾誇你玲瓏心肝,最知他人心事,那麼請問,我的來意是什麼?”
“哎喲!”人影一歪,似乎要向旁邊倒去,容恬眼疾手快扶住。
媚姬閃著異彩的眼睛盈盈轉動,含笑道:“自然是要媚姬離開西雷。”
去到寢宮正門,剛要跨入門檻,一道人影剛巧從轉彎處出來,撞到容恬身上。
“我為何要你離開西雷?”鳳鳴微笑著再問。
他放開腳步,匆匆朝太后寢宮走去。
媚姬凝視鳳鳴,開口問道:“鳴王可知,自從媚姬住進太后寢宮,就再沒有見過大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