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慢點,起步就在原地迅速調了個頭,接著就像上了賽道,不過幾秒鐘,車速就帶起來了。
索鎖就看著眼前的一切彷彿都甩了個五彩的長尾巴……她抓住了門上的把手,在眩暈中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這車開的,幸虧囑咐他慢點兒。”曉芃被陳潤涵車子開的那漂亮的甩尾和急速前進弄的直皺眉頭,“太快了……會不會有危險?他沒喝酒吧?”
“敬酒的時候喝了一杯紅酒。以他的酒量,沒有問題。”鞏義方說。
曉芃聽了,回身把手插進他的手心裡,看看他,笑著說:“這你都注意到了……場面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呀。”
她說著,抬手將握的熱乎乎的手按在鞏義方的臉上,揉了揉。
他的臉冰涼,被她揉著,漸漸生出點熱乎氣來。
“我就喜歡你這樣細心……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坐在我身邊一晚上沒說話。我都開始煩你了,從來沒見過什麼人能在我身邊忍超過十分鐘不搭訕的……你就忽然給我倒了一杯酒,說,你唇膏的顏色,讓我想吻你。”曉芃笑道。
她語氣輕柔,緩慢,很有誘惑力。
大概因為也喝了一點點酒,這微醺的樣子,顯得人格外嬌媚。
她偎在鞏義方身邊,仰臉笑道:“一個沉默的‘思想者’的人,突然問出那樣的話來,太有殺傷力了……前一秒鐘你還在跟人聊港股……我聽到你說的,還想這個人太無趣了……”
曉芃的臉一直仰著,目光從鞏義方臉上移到天空中。
鞏義方也仰頭看了看天。
黑沉沉的天,什麼都看不到。
“你是不是都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了?”曉芃停了一會兒,又問。
鞏義方看著她,說:“沒有忘。”
“我以為你好忘了……那天你實在是悶。碧婭說,算了,本來就是大家一起坐著聊會兒天呢,悶人有悶人的好,起碼不吵……碧婭後來提起來就笑,說這麼多年被人搭訕,這種方式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她就沒有中過招……可是我會中招。”曉芃斷斷續續地說。
鞏義方將曉芃的手臂拉開,脫下大衣來給她裹在身上,說:“我送你回去。”
曉芃眯了下眼睛,看著他,好一會兒,脫下大衣來朝他身上一擲,說:“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你送。”
“我送你。”
“我說了不用!”曉芃忽然間大聲。
“那好。我有個重要電話要打。”鞏義方一招手,司機把他的車開過來。他說:“送章小姐回去。曉芃,我等下給你電話。”
曉芃上了車,看都不看他,說:“開車。”
鞏義方看著車子駛開,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是雷馬克。
“就來。”他說。
他往回走。
突然間滿面清涼,他抬起頭來。
下雪了。
他站住了,飄飄搖搖的雪花往下落,被風吹的四散而逃似的……他臂彎間的大衣上沾了雪花,但進門就化了,成了一層晶瑩的水珠。
屋子裡太熱,這水珠迅速蒸發。
“鞏先生。”雷馬克又提醒鞏義方。他手中握著電話聽筒,示意鞏義方對方已經線上上。
鞏義方突然間心頭竄起一陣無名火來。他盯著大衣上這層水珠……但好像蒸發的水汽,撲滅了他的怒火,他從雷馬克手中接過聽筒來。在聽到母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不但怒火被撲滅了,似乎力氣也被抽走了許多。
於是他邊聽著母親訓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