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窗簾徐徐合攏,他的臉在逐步到來的黑暗被吞噬了一般……她有一會兒什麼都看不到,真像是墮入黑暗之中,不知該何去何從,可是彭因坦溫暖的手在這個時候從被單下握住了她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他挪動了下,也鑽進被單下,他赤·裸的身體緊緊挨著她,微有汗意的肌膚上每一個毛孔都像是小小的一張嘴,要咬住她……他整個過程裡都不像是之前的親吻那樣不管不顧,而是極盡溫柔。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他,完全讓人無法抗拒……像是一場不知道怎麼就開始的迷夢,也不知道何時會結束,夢裡有痛苦有甜蜜,會覺得累,可誰也捨不得先結束這樣的一場夢……
當一切不得不結束時,彭因坦仍
然緊緊抱著索鎖。
她在他懷裡動都不動,他甚至有那麼一會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還有氣息。當他聽到她沉沉的均勻的呼吸時,才放心下來。他也有些累,但他卻不想睡。
索鎖壓著他的手臂,他也怕自己一動,會驚醒她。
只是他簡直多慮了,索鎖像是已經累的要睡上三天三夜才會醒。她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轉向另一側了,他的懷裡空了。他過了一會兒,才給她把被子拉上來蓋住肩頭。然後他坐了起來。
他在黑影中坐了很久,才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出了房間。房門開合的瞬間,光投進屋內,能看到索鎖像個安睡的貓咪似的蜷縮在床·上……他停了一會兒才合上門下樓去。
他下來喝了好幾杯水才緩解自己的口渴狀況。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把丟在門邊的手機先撿了起來。就這麼會兒工夫,他的手機已經被打爆了。
但是他一個電話都不想回。
他休息了一會兒,把被他們剛剛搞的一團糟的門廳收拾了下。索鎖有幾件衣服落在這裡,他替她收好,準備一會兒拿上去。索鎖其實是個很害羞的人,雖然瘋狂起來能很瘋狂,但是事後總是要害羞的……他嘴角牽了牽,將她的衣服單獨放在一邊,隨後才收拾落了一地的雜物。其中有些是曉芃送來的藥和衣服。
衣服他就隨手放在了沙發上,藥還是收好了。
他看了下藥瓶子,在手機再響、他看到是他母親打來的電話時,還是接了起來。
他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聽不出是不是曉芃真的在一怒之下就去告狀了。但事實上曉芃說與不說,不過是火上澆不澆油的區別。他在回答了母親是不是已經回來、身體有沒有問題之後,在她說別的之前,搶先說:“對不起,媽媽,讓您擔心了……謝謝您。我可以答應您,冷靜一段時間,不做過激的事……謝謝您。”
他等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母親的回應。
這通常意味著她正在思考,而她並不怎麼贊成他。
“爺爺怎麼樣了?”他問。
鍾裕彤又沉默片刻才反問道:“還擔心爺爺,怎麼就真的說走就走?”
彭因坦沒吭聲。他有工作要做,本來是想等爺爺完全恢復的,但是也不行。他就等醫生說祖父沒有危險才走的。他知道這次祖父犯病,他跟父親的爭執只是個誘因。可即便只是個誘因,他也還是覺得心裡很沉。祖母看出來,也勸他先走,說的是坦坦你先冷靜幾天,不用擔心你爸爸那邊,也不用擔心爺爺……他真是身心俱疲。從來沒有嘗試過家裡人都站在他對立面的感覺,這一次終於有所體會了。他又在北京冷靜了兩天的……兩天裡胃病犯的兇猛。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