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隨手抓過一個歪待著皮帽,坦胸露乳,太陽穴上貼著塊膏藥的青皮混混。
那青皮大怒揚手要打,但是當他看清蕭紫陽手中的東西時臉色立即由橫眉怒目變為眉開眼笑。
蕭紫陽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銀通寶塞進那青皮的手裡,說道:“帶我去最近的馬車行。”那青皮微微一愣,隨即大喜,帶著蕭紫陽快步向回走去。
片刻後,蕭紫陽便明白了那青皮剛才為何發愣;原來那馬車行距離蕭紫陽剛才抓住那青皮的地方不過四十丈;而且就在城門口不遠的另一條岔道內。
蕭紫陽苦笑一聲,揮手打發走了青皮,僱了輛馬車往寶慶堂而去。
馬車在迷宮般的街巷裡轉來轉去,若不是天氣晴朗,太陽正當頭,恐怕蕭紫陽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這一州之府城中,街巷之所以會如此雜亂,恐怕是當初修建時有意為之。不論對那支軍隊來說,在一個地形如此複雜的城市裡與守軍打巷戰都是一件可怕之極的事情。
蕭紫陽透過馬車窗戶一路張望著。
鎮安城街道狹窄,沒什麼高大華美的建築,街道兩旁的店鋪中佔比例最大的便是記寨,賭館,和酒肆。
這些店鋪大都門庭簡陋,記寨門口招攬生意的女人們也都形容粗鄙。但是生意卻是相當不錯,一些士兵和低階軍官頻繁進出著。
大半個時辰後,馬車在一家藥鋪前停了下來。
蕭紫陽仰頭看著眼前這座高十五丈的五層樓閣,心裡不免有些嘀咕,這鎮安城確實與眾不同,城中最高大的建築竟然是間藥鋪。
不過細細想來卻也不是沒有道理,西涼國開國百餘年來,北方邊疆就從來沒有安靜過,五年一大打,三年一小打,即便是和平時期也是衝突不斷,這也是為什麼西涼國開國百年,邊軍仍極為精銳;武人地位仍然高漲的原因了。
打仗最消耗什麼?不外乎人命,糧草,還有藥材。所以鎮安城裡最高大的建築是家藥鋪就不足為怪了。
“這位客官,不知您需要些什麼藥材。”
蕭紫陽此時滿面風塵,雪白的衣衫上也蒙了一層灰跡。迎上來的夥計卻極有眼色。蕭紫陽身上衣衫雖然蒙塵,卻用料考究,他神態又沉穩自信,夥計一看便知貴客上門,態度甚是恭敬。
“帶我去見你們掌櫃的,我有要事相商。”
“這…,可否容小的通稟一聲?”
“那便勞煩小二哥快去快回。”
那小二將蕭紫陽帶到大廳一邊的一間側室中坐下,便轉身離去。
一盞茶的功夫,小二領著一個商賈打扮的矮胖老者走了進來。
“在下蔣戎,添為寶慶堂掌櫃,不知這位客官……”蕭紫陽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伸手將早已捏在手中的碧玉戒指遞了過去。
那掌櫃的想來在這鎮安城中地位不低,被蕭紫陽揮手打斷了話語,心中惱怒,臉色一沉,突然看見蕭紫陽手上的碧玉戒指,怒容一下僵在臉上,半響才回過神來。
他趕忙回頭將那帶他過來的夥計打發出去,對著蕭紫陽恭敬的一鞠到地。“外執事蔣戎拜見仙師。敢問仙師尊姓大名。”
“我並非你門中弟子,我今曰來是替一位貴門中道友送封信,這位道友如今身陷險境,我能力淺薄無法救他脫身。”
說著蕭紫陽將一封信交到蔣掌櫃的手中,“請你將這封信交到貴門一位名叫慕容子軒的內門弟子手中。切要速速傳遞,若是慢了那位道友恐怕姓命堪憂。”
蔣掌櫃在聽蕭紫陽說出內門弟子時,臉上的表情更加恭敬,他雙手接過信後躬身道:“仙師請放心,這關係到我門內仙師的生死,在下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耽擱。”
“既然信已送到,那麼在下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