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頓·巴雷的聯絡也要透過我。明白嗎?”
“你是在問我明白不明白,還是在問我同意不同意?”
“都不是,”她冷冷地說,“我是在問你服從不服從。”
“不可能。”巴克答道,他感到自己的臉漲紅了,心臟在突突直跳。他不想和韋爾娜大聲爭辯,但是他無法容忍一個外行人對他如此頤指氣使,更不要說坐在露辛達·華盛頓的椅子上向他大發雌威了。
“我會和巴雷先生討論你的事情的。”韋爾娜說,“你能想象得到,我會有各種辦法來對付不聽話的下屬。”
“我能想象得到。你幹嘛不馬上給他掛個電話呢?”
“為什麼?”
“弄清楚到底我該乾點兒什麼工作呀。我受了處分,被調到地方分社。你和我都很清楚,這種降級處分對於我的經驗和社會關係都是一個浪費。”
“我想,你是說對於你的才能的浪費吧。”
“隨你怎麼想好了。不過,在你給我分派其他任務之前,我還要完成一個關於失蹤事件的封面故事,還有許多采訪要做——啊,我幹嘛要跟你說這個呢?”
“因為我是你老闆,而且,一個芝加哥分社的職員不可能搞什麼封面故事。”
“難道說對於一個寫過許多封面故事的記者也不可能嗎?我敢打賭,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巴雷。上一次見面時他還談到這篇文章,他肯定這篇故事能獲獎。”
“是嗎?上一次他和我通電話,他可是談到了你們最近一次交談的情況。”
“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不,這不過是謊言。你說你去了某某地方,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證明你沒去。要是犯在我的手裡,早就炒你的魷魚了。”
“要是你有權力炒我,我也早就不幹了。”
“你要辭職?”
“我是要告訴你我要幹什麼,韋爾娜,我要——”
“我希望每一個下屬都叫我‘齊女士’。”
“這間房子裡沒有你的下屬。”巴克被激怒了,他反駁說,“而且,你不——”
“你已經靠近警戒線了,卡梅倫。”
“你不覺得,‘齊女士’聽起來太孩子氣了嗎?”
“跟我來。”她站起身,怒衝衝地經過他身邊,踩著一雙式樣古板的皮鞋“橐橐”地出了辦公室,朝長長的門廳走去。
巴克在艾麗斯的辦公桌旁停住腳。“感謝你為我做了許多事,艾麗斯。”他迅速說,“我的許多東西會託運到這裡,麻煩你替我送到新的寓所。”
艾麗斯點點頭,然而當她聽到韋爾娜的喊聲從大廳的另一端傳來時,臉上笑容立刻凝固了。
“喂,卡梅倫。”
“一會兒我再來找你,艾麗斯。”他慢慢轉過身去。巴克故意磨磨蹭蹭,以此來激怒韋爾娜。他注意到,那些格子間裡的工作人員臉上浮現出笑容,但又裝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態。韋爾娜走到大廳一角的格子間,這裡原是咖啡室。她指了指擺放著一部電話和一隻檔案櫃的小小辦公桌。巴克在鼻子裡哼了一聲。
“大約一個星期以後,就能給你配一部電腦了。”
“把電腦送到我的公寓裡來吧。”
“這個要求恐怕不能考慮。”
“不,韋爾娜,眼下再明白不過的是,你是在朝著一個一眼就能看穿你在事業上的失敗的人撒氣。你我都再明白不過了,哪怕有一點點自尊的人,都沒法忍受這種歧視,如果我不得不在芝加哥工作,那就只能在公寓裡辦公。我需要一臺電腦,一臺傳真機和一個調變解調器。如果有什麼理由一定堅持要我上班,你可以馬上打電話給斯坦頓·巴雷。”
韋爾娜的臉上顯出一副堅持自己的立場、毫不退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