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都是他們的小弟。
襄陽伯府唯鎮國公府馬首是瞻,襄陽伯府現襲一等男趙陽如今在牛繼宗所領之灞上大營為將。
趙松便一直跟隨牛奔鞍前馬後,說起來,兩人還算是發小……
可是,今日別人都無事,唯獨這混帳東西,出了這麼大的漏子。
衙內圈最看重的便是臉面,牛奔焉能不惱?
而他這般教訓趙松,在其他人看來,也是天經地義。
再者,也無人同情趙松。
臨陣失態不算什麼,都不是聖人,他們也怕,也差點繃不住。
可是,脫離軍陣,擅自妄動,卻是每個將門最痛恨之事。
因為軍陣嚴密,最易牽一髮而動全身,壞一點而整盤崩。
當初葉楚麾下御林軍,不正是因為陳賀之流擅自脫離,而導致軍陣破壞,被藍天銳士一面倒的屠殺嗎?
這種事,在將門看來,極為愚蠢!
也極不可原諒!
趙松心裡也明白,平日裡,罵陳賀罵的最狠的就是他。
他都想不明白,當時是怎麼鬼迷心竅了。
自知理虧,因此,此刻被暴怒的牛奔拳打腳踢,只是抱著頭,動也不動,唯有痛極之時才悶哼一聲。
一干衙內,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帶頭大哥教訓小弟……
沒人敢勸。
“行了。”
賈環眼見趙鬆動都不動了,便放下酒甕,上前拉住了打出火氣的牛奔。
到了這個地步,牛奔真能下死手把趙松打死。
“環哥兒,不要拉我!今天我非打死這個畜生不可!”
牛奔黑著臉,怒吼道。
賈環道:“他雖然該死,不過看在他不是往後逃,而是往前衝的份上,饒他一命吧。總算,還沒完全失去將門的血性。”
“咳,咳咳……”
一直不動彈的趙松忽然咳嗽了兩聲,嘴裡湧出一股血沫,他艱難的抬起頭,一臉的血和淚,哽咽道:“三爺,小伯爺,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以為,我只是以為被騙了……”
“你還敢說!!”
牛奔又一腳踹了上去,險險將趙松踹進篝火堆裡。
賈環拉住他,而後對趙松道:“你真真是個蠢貨,你知道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跳出來嗎?”
趙松許是受傷太重,說不出話,艱難的搖了搖頭。
他其實也納悶兒,他最瞭解一些同伴的膽量,絕不會比他好。
可當時為何他們能忍耐的住?
賈環轉頭,諸葛道方向道:“小道,你告訴他。”
諸葛道呵呵笑道:“趙松,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才好。你怎麼就不想想三爺和奔大哥、風大哥他們是什麼關係?生死闖了幾遭了,桃園三結義也不過如此。
這等關係,三爺怎麼可能帶他們進絕地?
當時三爺雖然不在,但只要奔大哥他們在,我們就絕不會有事。
這麼簡單的道理,弟兄們哪個想不到?
偏你……”
諸葛道遺憾的看著趙松,搖了搖頭。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
這裡是黃沙大營,此次行動得到了黃沙大營的支援,那麼武威侯秦梁一定知曉此次行動。
他將世子秦風派來跟隨賈環,又怎麼可能讓他陷入絕地?
這麼淺顯的道理,幾乎每個人都能想到。
這趙松平日裡看著倒是精明,沒想到一上戰場,就成了那般蠢貨,鬧足了笑話!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
畢竟,當時的氣氛並沒有一絲摻假。
別說趙松,就連他,甚至是秦風本人,都為當時肅殺的氣氛所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