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看,更何況對敵國之人?
也許是因為滄瀾城太小,所以只被大肆搜刮,未被屠城。
因此,血腥氣倒不是太重。
但也造成了十室九空……
戰爭的殘酷,從來都不是戰場,而是戰區的百姓。
一座相對完整,充滿異族特色的圓頂古堡中,卻有一群氣息彪悍的秦人,在這裡點著油燈,似乎在商議什麼大事。
這些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小了。
最年輕的,看起來也有五十多,頭髮花白了。
然而這樣一群年紀頗大的老人,看起來竟都是爆脾氣。
“咱們天南海北,分隔數萬裡,埋名隱姓,謀劃三十年。
一為給國公爺報仇,二為推翻贏秦昏君,成就大業。
為了防備那貪慕富貴,認賊作父的紈絝膏粱壞事,我們廢了好大力,才除去了寧至、謝瓊之流。
牛繼宗秦梁等人雖也護著他,但絕不會服從他。
唯有寧至謝瓊之流,才會因國公爺之故,一心服從他。
卻不想,到底還是被他壞了大事……”
“是小瞧他了,本以為只是個混不吝的走運小子,卻不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知如此,當初他剛一從武,就該提早滅了他……”
“誒,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國公爺親孫……”
“國公爺親孫?你看他可願為國公爺報仇?他和贏玄那狗賊,還贏正那狗皇帝關係好的很。
貪慕權貴,就算知道了國公爺被贏秦所害,也不會為國公爺報仇。
我要是有這樣的孫子,早一掌斃了!”
“如今怎麼辦?咱們雖然在厄羅斯、在真真國、在新羅、在扶桑都有佈置,可根本還是在都中。
那孽障將十二將主十三將主他們誆騙到了西域也就罷了,偏還順藤摸瓜,將曾經聯絡好的人,全都發配到大秦各地。
雖然真要聯絡,還是能聯絡上。
但必然要花費大量時間,況且……
沒了國公爺的名義,他們也未必再聽咱們的。”
“怎麼辦?嘿!若是國公府再重新回到以前那樣,他們不就還會再聽咱們的了嗎?”
“這……”
“他若和咱們是一路人,咱們就算真的扶持他也沒什麼。從他的手段來看,卻也是天縱之才。可惜,他一心與贏秦攪和在一起,早就忘了國公爺是如何死的不明不白……
老夫將獨孫送至他處,卻也只是被冷落一旁,絲毫不用。
他寧願用韃子做親兵,都不願用我等忠良之後……”
待一群人議論到僵滯處,李先開口道。
“就是這個道理!他雖和國公爺一樣的血脈,卻不是一條心。這叫孽孫!國公爺想必也是瞎了眼,竟點化這樣一個孽障!”
一面上帶著一條恐怖疤痕的老者,大聲道。
如今,再無人對賈環當初所言,被先榮國教化有所懷疑。
因為賈環所言所行,皆不似凡類。
唯有被當初完人一般的先榮國調理過,才能說得通。
“段離……”
另一老者,似乎不大喜歡那猙獰老頭的話,沉聲喝道:“你敢對國公爺不敬?”
段離哼了聲,道:“老程,我何曾對國公爺不敬?只是覺得,國公爺不該教出這麼一個數典忘祖的東西。”
老程搖搖頭,道:“國公爺必然沒對他說過狗皇帝做過的事,否則,必然被贏玄老狗察覺。當初為了保護國公府,二將主還不是臨摹了國公爺的筆跡,寫了忠孝傳家、死而不悔八個字帶回?
只是為了防備贏玄老狗有一日發現這件事,給國公府留個餘地……”
眾人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