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杜汴和齊琔齊聲喝道。
杜汴背後巨弓背正,齊琔箭壺中巨箭出囊。
然而,鍾志彪卻並不怕,他上前一步,一把扯開胸前衣襟,露出內中胸膛。
鍾志彪雖已然鬚髮皆白,但身上肌肉卻如虯龍一般堆扎著。
不過,更顯然的卻是。他身上密密麻麻,幾乎沒有一寸完整肌膚的傷疤。
“老夫一生都在為白蓮教賣命,殺不盡的狗官,砍不盡的惡霸!
為了白蓮教的大業,老夫妻兒喪盡,一生究竟遭遇過多少次生死之劫,連老夫自己都記不清了。
只留下了這一身的傷疤,每逢陰雨天時,它們會提醒老夫。白蓮大業未成,不可倦怠。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老夫以白蓮教未成之大業自勉,苦練武功。忠心輔佐教主,以圖早日推翻這黑暗的天下,恭迎彌勒降世。同建真空家鄉,共奉無生老母。
自此以後。天下再無窮困,再無飢餓。再無狗官惡霸欺壓,再無生老病死……
為了這個目標,老夫死都會心甘情願。
可是,老夫萬萬沒有想到,聖姑你竟會做出這般決定。
老夫當真痛心疾首,恨不欲生啊!”
鍾志彪鬚髮皆張,如怒目金剛一般看著董明月。
董明月搖搖頭,淡淡的道:“鍾叔叔,您妻兒之死,我也有所耳聞。至於箇中是非,我不便多加評論,公道自在人心。”
杜汴嘿了聲,續道:“沒錯,公道自在人心。
老鍾,你年輕的時候好賭如命。賭個傾家蕩產後,還把老婆孩子給賭輸了。
你不思悔改,還想去‘劫富濟貧’,劫點本錢再翻本兒。不想劫道劫到了官府大員手中,傷了人家家眷不說,你還強。暴人家幼女……
事後,你雖逃得一命,卻牽累了你的妻兒。人家賭場怕受連累,主動將你無辜的妻兒交出去,這才使得他們慘死。
這分明就是因為你好賭如命造成的,和我白蓮教有何關係?”
“譁!”
歷來,這種高層秘史,除了極少數同位高層者能詳細知悉外,其他人誰能知曉的這般清楚?
院落中的白蓮教眾萬萬沒有想到,平素裡不苟言笑,如怒目金剛一般剛正不阿的刑堂長老鍾志彪,還有這麼“彪悍”的往事。
再一對比方才他所言之煌煌之論,大家心裡都如同吃了顆蒼蠅般,噁心!
董明月微微搖頭示意杜汴暫歇後,又淡淡的道:“這都是過往了,鍾叔叔入白蓮教後,確實戰功彪炳,屢屢立下大功。升任刑堂長老後,確也執法森嚴,教眾拜服。
只是,鍾叔叔方才說,要過沒有窮困、沒有飢餓、沒有狗官和惡霸欺壓的生活。
這三點,我現在就可以應承鍾叔叔。
待到白蓮教開宗立派後,便再沒有窮困、沒有飢餓,也不會再有狗官和惡霸欺壓。”
說到“狗官和惡霸欺壓”時,不知她腦海中想到了什麼,面上白紗後的俏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至於,沒有生老病死……鍾叔叔,這世上,可有這樣的事發生過?”
鍾志彪被護教左使杜汴揭露了老底,正欲趁惱羞成怒之機就勢翻臉,然而再聽董明月這一番言論後,氣急反笑道:“老夫當真是空活了數十年,聖姑,你倒是說說看,你怎樣能讓我白蓮教百萬教眾,再無貧困飢餓,再無狗官惡霸欺壓?你若真能做到,老夫在你面前,刀山火海,任你差遣。”
董明月搖搖頭道:“我這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將大多數無辜教眾都解散了……”
“什麼?”
院落內教眾再次譁然。
鍾志彪哈哈大笑道:“是,將人都散去了,即使他們再被狗官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