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僮合夥欺負我來著……
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響,也不曉得馬文才到底摔了什麼東西。我本來就心虛,此刻被嚇得當即一縮身子,更緊地抱住了枕頭,牢牢地護住腦袋。隱約感覺到馬文才的腳步聲在我面前停住,我只覺身前陰風陣陣,急忙自己主動投降道:“你要打就打吧!只是別打腦袋和肩膀!”
馬文才哼了一聲,試圖從我手中搶過枕頭,拽了兩下沒拽動,不由得怒衝衝咆哮道:“我說要打你了嗎?你躲什麼躲!沒出息的東西!”
我從枕頭裡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發現馬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地上只有一堆盒子的碎片。馬文才就抱著手臂站在我面前,臉上餘怒未平,眼神凌厲,我趕緊又把頭往枕頭裡縮,卻被他一把按住,奪過枕頭,將我整個人都釘在了長椅靠背上。
“哼,一點小事,看你嚇得這個德行!我說葉華棠,你還能不能有點兒男人樣子?”馬文才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他又重重地哼了一聲,把枕頭扔回到我懷裡,命令道:“給我睡覺!”
額,好吧,睡就睡。我自知理虧,悻悻地在長椅上打好鋪蓋,抱著枕頭鑽進了被子裡。值得一提的是,我有兩隻枕頭,其中一個是在醫舍裡順手牽羊撈來的,後來也沒還回去。我的習慣是睡覺總要抱著點什麼東西,以前在武館裡有大哥給我買的布偶,絨毛熊,再不濟在打掃累了打瞌睡時還有個拖把可以抱。現在到了新的地方,也只能勉強湊合一下,抱枕頭了。
不管怎麼試圖習慣,對我來說,長椅還是有點兒硬。一想到以後很可能會跟這條長椅相伴三年,我就不禁有些膽寒,暗自決定還是去趕緊找些軟和的東西來把椅子填充一下。萬一哪天不小心把骨頭什麼的給硌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將就著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起來倒也清爽。我趁著馬文才出去洗漱的功夫給肩膀上了藥,左邊肩膀處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右肩處因為磨損比較嚴重,結了一層淡粉色的薄疤,碰到的話還是會有些痛。
不過說起來有些奇怪,我因為在武館裡幹了好幾年粗活,手上生了不少的厚繭,結果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竟然一個都不見了,面板也變得異常嬌嫩,若不然擱在我以前,就挑水這麼點活兒根本沒可能會受傷,說到底,還是身體好像有些變得嬌弱了,打人都沒有以前力道狠。於是說,穿越還真是件奇特的事情,連身體都能給穿柔弱了,模樣雖然沒變,倒是把我這麼雙幹盡粗活的手穿成了千金大小姐了。
急急套好中衣,馬文才正好回屋,見到我慌慌張張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又向一邊撇起。我衝他一笑,自己去取了牙筒和柳枝,出外漱口洗臉,又回來穿衣著帽,準備去上課。
古人的頭髮都很長,正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己是不能亂剪亂動的。我有幸留了一頭長髮,也沒有染色,勉強可以在這幫古人裡面濫竽充數。只是我自己平常都是隨便束個馬尾或者乾脆散發,現在在書院裡,每日都要帶巾冠,用帶額束髮,我就有些為難了。前兩日都是趁人不在的時候把頭髮胡亂一掐,塞進帽子裡,結果今天馬文才就在我對面,看到我這麼弄頭髮,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
“我說葉華棠,你這是想出家?”
我差點把叼在嘴裡的束帶給吞下去。
誰,誰要出家!不就是拽頭髮的時候手勁大了點兒不小心揪下來一綹麼,雖然確實滿痛的……
最後還是馬統過來教的我怎麼樣用最快速度綁好頭髮。他對昨日之事依舊有些怨忿,又不敢違揹他家公子的意思,不情不願地過來教我綁頭髮,說完要訣之後便立即溜走了。我也不在意,整理好衣冠之後便帶上今日講課需要帶的經義,跟著馬文才一起前往講堂。路上遇到了王藍田和秦京生,王藍田見到我一開始還在瞪眼,被馬文才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