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完晚飯,鹿梧躺在躺椅上,仰望著天空思索——明天上午,到底吃啥好呢? 鹿家有三子三女。 長子鹿松如今在楚國,負責鹿家在楚國的生意。 二哥鹿柏求學有成,四處掛劍遊學積累名望,為將來出仕做準備。 三姐鹿槿嫁給了林家長子林重,兩人是自幼相處的青梅竹馬,互相知根知底,如今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今天三姐還去打獵來著。 四姐鹿茶則嫁給常家家主次子常偉,嫁夫隨夫去了南河郡,不在嵩京。 常偉是自己表哥,他管鹿梧的大娘鹿常氏叫姑姑,兩人算是親上加親。 不過四姐實際上是三娘鹿水氏所生,從血緣上兩人不算近親,倒也不用擔心生個弱智出來。 六妹還小,這個不提。 至於自己,明年滿十六歲,就可以光明正大把五個丫鬟納為妻妾,不用偷偷摸摸去青樓瀉火。 不過想納妾,首先要娶妻,不然老爹不答應。 但娶誰做妻子,自己沒有發言權。 萬一被家裡安排個醜八怪—— 要不想個辦法讓秋桐當正妻算了。 秋桐性格溫柔,身材又好,還能管束四個小丫頭,伺候自己這個大老爺,簡直完美。 雖然個子高了些,別人覺得這是缺陷,可自己喜歡啊! 這身材若是地球上,妥妥的維密名模,自己想舔都舔不到,只等對著螢幕用愛發電。 可是怎麼才能說服父親,讓秋桐當自己的正妻呢? 這年頭階層分明,雖然他能讓秋桐等人脫離奴籍,但想要把她扶上正妻之位卻幾乎不可能。 怎麼辦呢? 鹿梧正苦惱間,‘咣——’院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名女子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誰!”青竹站起身來喝道。 “小五、小五!”來人嘶聲喊道,聲音悽苦。 “三姐?怎麼了?”鹿梧連忙站起身來。 來人正是鹿梧同父同母的三姐鹿槿。 平日裡,三姐鹿槿總是一副神采飛揚,活潑到連發簪上的鳳凰都振翅欲飛的樣子。 可現在她的衣衫歪斜,髮髻散亂,狼狽不堪,臉上也有一塊青紫。 鹿梧當時就怒了。 這是誰的地盤?誰他麼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的地盤裡動老子的姐姐? 難道是姐夫林重打了姐姐?這倒不好明著插手,回頭給姐夫套個麻袋,暗地裡揍一頓算了。 “林家和鹿家都完了!”鹿槿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鹿梧的胳膊,臉上滿是淚痕。 呃,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別急別急,三姐,有我在這裡鹿家沒那麼容易完,你且慢慢說。”鹿梧鬆了一口氣,拍了拍三姐的後背,安慰道。 “你有個屁用,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我就謝天謝地了!”鹿槿稍稍緩過一口氣,淚痕未乾,便聽見鹿梧在這裡大包大攬,不由得怒道。 這個弟弟自幼紈絝,讀書學劍兩無成,就練了一身傻力氣,憑啥這麼大包大攬啊——平時吹牛倒也算了,這時候吹牛是要死人的。 “到底怎麼回事,林家和鹿家怎麼就完了?”鹿梧一頭霧水。 鹿家這等鉅商並非等閒,雖然論起比不上那些公卿貴族,但潛勢力極為驚人,產業遍佈各地,隨時都能拉出數千人馬,更兼交遊廣闊,在各國都有人脈,並不僅僅限於吳國。 林家更是軍中實權派。 想要讓這兩家人物一朝傾覆,談何容易? “昨日吳王駕崩,今日奪嫡起事還沒開始,公子元便被刺客所殺——如今只怕是我們離開的最後機會。”林蔭從門外走進來,鬱郁說道。 若不是攪和進這種事中,以鹿家和林家的地位,怎會有滅門之災? “這些你們怎麼知道?”鹿梧有些疑問。 他作為男丁,都一點風聲沒聽到,沒道理這兩位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個時代,重男輕女還是很明顯的。 “今日打獵回程,路上遇到家將譚澤,他帶來父親的口信,讓你趕緊離開嵩京去楚國。”說到這裡,鹿槿又有些哽咽,連帶著林蔭的眼圈也紅了起來。 她們兩人畢竟是女子之身,平日裡家中有什麼大事也輪不到她們參與,事發突然,若不是遇到鹿府家將,她們連這潑天大禍由來都不知道。 “那譚澤人呢?”鹿梧問道。 “譚澤還要通知鹿家其他各處趕緊疏散,只說了這些,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