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怒罵之,很是痛快。
無人探訪的時候,身邊也有任寧遠帶給他看的一些雜誌和書,可以安寧地打發時間。
連呂陽都來了,唯獨莊維沒出現過。
他不來也好,免得尷尬。曲同秋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面對面而臉上不抽搐。
這麼安然過了一段時間,除了傷口疼痛之外,也稱得上好吃好睡。儘管醫院食物清淡,曲同秋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胖回來了。
任寧遠來看他的時候帶了一些糖,把曲同秋高興壞了。近來身上好了很多,一旦病痛下去,食慾就回來了,但護士也只給他小孩子吃的小糖豆,把他饞得不行。
任寧遠在他床邊坐著,端詳了他一會兒,用拇指和曲起的食指檢驗似的捏了一下他的臉,笑著說:「嗯,有起色,看起來好多了,住得還習慣嗎?」
曲同秋忙應道:「我已經全好了,想出院。」
任寧遠點點頭:「也是,醫院終究不是什麼好地方。那麼歡迎你出院。」
瑣碎東西收拾了個小包裹,辦好手續,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曲同秋髮現面前停了輛車。似是要載他們,但又不像那些批平日也難得一坐的計程車。
任寧遠在車窗上敲了敲,而後拉開門,前面駕駛位上的男人也把棒球帽拿下來,曲同秋這才看清楚那是楚漠。
這簡直就跟驚悚片場景一樣,曲同秋心頭猛地一顫,差點轉身就跑,卻被一把拉住。
「別這樣,」任寧遠有些啼笑皆非,「他來接我們的。」
「……」
「楚漠家離醫院不遠,開車來也方便。」
曲同秋實在被打怕了,還是僵著,笑得怪可憐,死活不肯往車裡坐。
「不怕,楚漠還要跟你道歉來的。」
此言一出,不僅曲同秋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楚漠也是瞬間臉上發僵,生硬道:「沒可能,那是他自找的。」
「他頂多只算是多管了閒事。你沒資格那麼對他。」
對峙了一會兒,楚漠還是鬆口說:「對不起了。那天我下手太重。」
曲同秋張口結舌,石化著被任寧遠半推半塞了進去,還是緊抱著東西,又警惕又茫然。
楚漠很是不痛快,邊發動車子邊大聲說:「寧遠你太護著他了吧!我揍別人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婆婆媽媽的。這胖子算個什麼啊?照你這標準,我得跟多少人道歉啊!」
任寧遠笑笑:「那倒不用。他這樣也難得的。」
曲同秋髮覺自從出院以後,他的運氣似乎就好了起來。
在學校裡他沒再捱過揍,即使是錢交得不夠的時候,學長們居然也還算客氣,而到後來他們甚至都忘記要來跟他收錢了。
身邊的人也變得好相處了一點,不再動不動就推搡他或揪他領子,搧他後腦勺。要他讓路的時候都會提醒他一聲。
「死肥豬」這樣的叫法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聽到,大家都直呼其名,弄得他花了些時候才適應。
這天曲同秋去郵局領了家裡寄來的生活費匯款,兜裡還有打工拿到的薪水,回學校之前他先高高興興去買了好幾個羊肉串,包好了想帶回去給任寧遠。
再往回走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一個人走路,行動看著又遲鈍,面相窩囊可欺,大概是剛才掏錢的時候沒留意掩飾,看起來還是值得一搶,一下子成了校外小混混們眼裡的肥羊。
對方原本打算是速戰速決,一分鐘把他堵到巷子裡,三十秒扒光他的錢,哪知道這看起來慢吞吞的傢伙反應倒也不那麼慢,還知道做個假動作再換方向跑,害他們輕敵之下沒能馬上逮住他,只能追在他身後。
幾個遠非善類的傢伙追著個人在街上跑,嘴裡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