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若瘋癲,心中又驚又怕,哭道:“風大哥,你不要這樣,風大哥,你快點醒醒……”
風清揚心智已失,顛顛倒倒的搖晃著。忽然一股純厚內力從靈臺灌入,風清揚散亂的內息迅速集中迴歸丹田。風清揚笑聲乍歇,歐陽芙蓉抬頭見到風清揚身後有一青袍老者伸手按住風清揚。那青袍老者吟道:“當思明月皎若雪,空谷幽靜人自清。”風清揚心裡一震,急忙鎮攝心神,不一會兒內息已然迴歸丹田。風清揚轉身拜倒,道:“晚輩叩見前輩。”
那老者微微一笑卻不答應,逕自走到端木雪前。風清揚見端木雪眼睛緩緩閉上,哽咽道:“晚輩學藝不精,累人無數,對不起前輩。”
那青袍老者搖頭道:“情關難渡。”說完盤坐在地,左掌貼住端木雪前胸,指縫夾住劍身,右手貼住端木雪後背。那老者大喝一聲,長劍倒射而出,端木雪胸前卻無鮮血流出,原來那老者竟利用內力將血逼回端木雪體內。風清揚和歐陽芙蓉沒見識過這種功夫,只看的咋舌不已。老者頭上冒起絲絲白氣,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老者頭上白氣漸散,端木雪鼻息漸重,風清揚和歐陽芙蓉知道端木雪的性命是救回來了,心中對老者的感激不知如何報答。
那老者一聲長噓,收掌調息。待得運功完畢,睜開眼睛見風清揚跪倒在地,微微點頭。
風清揚見那老者睜開眼睛,連磕九個響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那老者笑道:“現在你心悅臣服拜我為師了吧。哈哈,我晚年能收得如此良才為徒,心中也很高興。”
風清揚感激道:“師父大恩大德,徒兒感激不盡。”
那老者點點頭道:“你有這份心意,為師很高興。既然你已拜入我門下,為師的名字你不可不知。我的名字叫駱寒林,四十年前江湖人稱聖手居士。不過,記得我的人,恐怕很少了。”
那駱寒林從懷中取出一盒膏藥,遞給風清揚道:“這傷藥兩天塗抹一次,十餘天后當可痊癒。”
風清揚恭謹的接過藥盒,轉身交給歐陽芙蓉道:“偏勞妹子了。”
歐陽芙蓉接過藥盒。風清揚發覺她的手微微發顫,右手在她手背上拍拍,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歐陽芙蓉驚魂甫定,臉上笑容頗為勉強。
風清揚見師父走遠,心知端木雪要敷藥,師父有意躲開,急忙跟上前去。師徒兩漸漸談起最近發生的事。
風清揚問道:“師父,為何我先前無法殺人,適才卻殺了方敬淵,這是何道理?”駱寒林道:“先人傳下來的功夫,本是要濟世救人的。剛才我用的就是以此功為根底的療法。但是身上有了功夫難免會招惹事端,所謂萬里無雲,風波自起。自己有心救人,卻也要明哲保身先。所以若心無殺人意念,這門功夫可強的很。一旦起了殺機,出招便無法隨心所欲。剛才你哀痛欲絕,心中便沒了殺人之心,只是劍招一出,他又不避不讓,所以就這樣一命嗚呼了。我以前也收過幾個徒弟,只是他們都持強鬥狠,敵人殺不死,只好等著被殺了。人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都要自個嘗過,才是真滋味。”
說完想起方敬淵,若有所思的道:“這個人的功夫好似我在四十年前陝北道上遇到的那人一樣。只是略有差異。”
風清揚道:“啟稟師父,這人練的是魔教的鎮教神功。”
那駱寒林一怔,道:“不可能,那人被我打敗後,到福建開了一家鎮遠鏢局,我記得他好像叫林……林遠圖,對了,是林遠圖。他的辟邪劍法確實蠻厲害的,只是後來不知是否失傳,他的後人好像就沒那麼厲害了。”
風清揚奇道:“辟邪劍法是什麼?”
駱寒林神情有些落寞,道:“故人已去,往事已矣。徒兒,我現在還有些是要辦,過些日子,我在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