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見過幾個同僚,還有來看望大奶奶的朱家夫人,然後今天不久前見了三少爺身邊的阿羅。”
朱氏生下女兒,朱夫人來訪也是常事。至於阿羅去拜見沈二老爺,多半是杜懷瑾有話要傳給沈二老爺了。那沈二老爺見的同僚又是怎麼回事呢?“是哪幾位大人?”沈紫言緩緩問道:“你可打聽清楚了?”
秋水向來瑾慎,這些自然問得一清二楚,“聽說是兵馬司的幾位大人,還有姜大人,老爺還和許尚書,李閣老,姜大人一起去踏雪訪梅,吟詩作賦……”沈紫言微微頷首,在這種情況下,沈二老爺不可能還有那個閒情逸致,吟詩作賦不過是幌子,和姜大人幾人互相來往才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好現象。
沈紫言這才順口問道:“大奶奶的女兒如何?”秋水抿著嘴笑了笑,神色有些奇怪,“不哭也不鬧的,很溫順,眉開眼闊的,眉心還有一顆美人痣,只是是剛出生的緣故,皺巴巴的,渾身紅紅的。”
女兒家眉開眼闊……
沈紫言頓時無言。秋水的意思,多半是說那女兒生得不漂亮了。只是未免覺得有些奇怪,沈青林和朱氏都是容貌姣好的人,怎麼女兒會容貌普通?只當她是剛出生,也看不出什麼,也沒大放在心上。
見沈紫言不說話,秋水又說道:“只是大少爺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人來人往的,我也不好多待,就去看了二少爺,去的時候,二少爺正坐在視窗寫字,還問起您身子如何了。”到底是同胞姐弟……
沈紫言默默嘆了一口氣,視線又落在了棋譜上。
果真如杜懷瑾所預料的,他一夜未歸。
沈紫言明知如此,還是為他亮了一夜的燈。不為別的,只為在他踏進院子那一刻起,能看到這昏黃的燈光,知道還有人在等待他的歸來,那便足矣。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少了一個人,便像是少了半邊世界。
可是沈紫言卻不敢再如從前那邊徹夜不眠的等著了。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養好身子,若是自己再一味的任性,只會叫杜懷瑾更擔心。雖然如此想,聽著窗外北風緊,窗欞微微作響,而她蜷縮在厚厚的被子裡,心裡不是個滋味。
杜懷瑾雖然是男子漢大丈夫,經歷些風雨算不得什麼,可也是嬌生慣養的,富貴鄉里出來的,這些日子以來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沈紫言看在眼裡,又焉能不心疼?可是她卻不能阻止他,甚至連為他分擔的能力也沒有。若說杜懷瑾之前是為了福王府奔走,那麼這一次,就完完全全是為了沈家奔波了。
第二日,杜懷瑾踏著風雪歸來時,隨著一陣寒意進了內室,沈紫言幾乎熱淚盈眶,也沒待他說話,就急急問道:“外間那麼冷,你可曾凍著了?昨晚上有沒有休息?”一連串得發問,叫杜懷瑾怔了一怔,心中一暖,解開花白一片的孔雀鬥蓬,將手伸到爐子上取暖,“倒也不覺得冷,我幾年前跟著爹去西北,那才真是較冷,風颳在人臉上和刀子割一般,呵出去的氣,立刻就凍成了冰霜,手也不敢拿出來……”
他侃侃而談,沈紫言卻鼻間一酸,險些落下淚淚,細細的凝視著他略顯憔悴的臉,“累嗎?”似一陣柔和的春風,拂過杜懷瑾冰冷的心田。一夜的刀光劍影,歸家時能有這麼”句關切的話語,只覺得昨晚上的奔波和疲憊’都是值得的。
搖了搖頭’“不累。”沈紫言哪裡肯信,明知他不肯叫自己擔心,也不挑破,只是笑道:“那你來床上躺著,我們說說話。”杜懷瑾一愣,隨即笑道:“不用了。”沈紫言就拉下臉,“你別哄我,昨晚上定是一夜未眠,今日好容易有空閒,還不快歇歇。”見著他依然沒有動靜,咬了咬牙,“你若是病了,我可怎麼著?”
杜懷瑾一回眸,望著她滿是擔憂的眸子,在燭光下有水光盈盈流淌,無奈的嘆了口氣,“紫言,我剛從外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