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的奇怪躁動的情緒,也全都沉寂了下去。
陸離感覺到掌下額頭的溫度完全正常之後,便略微放下了心來,他跟薩菲羅斯說:“雖然不知道在湯姆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湯姆的性情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轉變,有很大的可能跟那些突然出現的黑泥有關,昨天的時候你去處理那些黑泥的時候,有沒有出現什麼狀況?”
薩菲羅斯垂下眼簾,他想起來昨天自己一個人出現在盥洗室的時候,那些黑泥硬生生的將他拉入了一個幻想,而在那個幻想之中他看見了另外一個……陸離……
薩菲羅斯略微勾唇角說:“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很順利的就把那些黑泥全部都給處理完了。”說到這個,薩菲羅斯的面上露出了一點兒無奈的神色,“我在把那些黑泥全部裝入垃圾袋,拿下去扔掉的時候,物業大叔看著我的神情可真的是非常耐人尋味。”
明白的說,物業大叔完全就是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在看他,薩菲羅斯完全可以想象,物業大叔透過那一整包的黑泥到底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把那些黑泥全部都給扔掉了?”陸離突然問。
他的這個問題稍微有些奇怪,家裡如果出現了這些不乾淨的東西打掃之後扔掉不都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但是在發生了湯姆這樣的事情,並且接連這麼多天中,家裡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黑泥的事情之後,對於這些黑泥,陸離有了一些其他的看法。
薩菲羅斯的視線與陸離對上,頓了一下,他才搖了搖頭說:“我把那些黑泥全部都燒了。”普通的火焰當然很難把泥土燒起來,但是薩菲羅斯能夠召喚出來的火焰,自然不會全都是普通的火焰,把那些明顯一看就很不對勁的黑泥都給燒掉還是能夠做到的。
陸離點了點頭,然後就這麼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
薩菲羅斯非常享受這樣“悠閒”的時光,特別是可以跟陸離在一起獨處的時光,只要陸離能夠對他表現出一丁點兒的關心和關懷,都能夠讓他一整天保有一種很好的心情。從最開始的時候開始,就一直都是這樣。
薩菲羅斯也是這麼告訴自己,只要這個樣子就好了,這已經是他所渴求了一輩子的東西了。
陸離放在一旁的電腦突然響了起來,有人單敲了他聊天視窗。
薩菲羅斯的視線非常自然的就轉到了陸離的電腦頻幕上面,然後他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給陸離發了訊息,就看見一行語意非常直白的花體英文。
“我愛慕著你,能夠和我見面嗎?”這樣的一句話後面還跟了一朵鮮豔欲滴的玫瑰。
薩菲羅斯的眸子瞬間沉了下來,捏著被子的手也在瞬間用力,瓷杯的耳朵一下子就被他給捏斷了,還乘著熱水的被子一下子就從薩菲羅斯的手中落了下去,不過薩菲羅斯的動作卻非常訓誡優雅,整體看起來都非常的從容。
薩菲羅斯接住了滾燙的茶杯,然後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同時還能夠轉過頭來對著陸離露出堪稱完美的笑容。
陸離:“……”
陸離把自己的筆記本給抱了過來,看了一下單敲自己的人,然後簡單粗暴的回了兩個字:“不約。”回的是中文。陸離在跟群裡的人聊天的時候也都是這個樣子,包括他那個群裡所有的人聊天都差不多是這個調調。
大家全部都用自己的語言跟其他的人聊天,至於別人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別人的問題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有的時候明明是兩個信仰完全相反的人,發表者完全相反的言論,在相遇的時候可以吵個你死我活的話題,卻因為語言不通,完全看不懂對方的話,使得一場還沒有開始的戰爭消弭無形。
對方在收到了陸離的回覆後,依舊非常有禮而又優雅,一點兒都沒有任何生氣或者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