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煥的時候,茗嬋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軒國這一招走的太狠了。他們給慕容景煥至高無上的兵權,這大規模的兵隊同時也傾注著軒國幾乎全部的兵力,他們是真正下了功夫的。這便讓天陽國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這裡,無暇顧及其他。再說,天陽國的大軍本就不及軒國,又怎會有餘力注意其他呢?
這才像琴煊閣的風格,暗中做的事便永遠都不會放到明面上來,若是大大方方明面上做事,那麼一定是做給別人看的。再說著軒國也願意用全部的兵力為他們做掩護,他們只需挑最好的。
想到這兒,茗嬋輕哼笑道:“永祭,倒是個人物。”
自那次知道杉蒙命決於梨園時,茗嬋心裡是真正送了一口氣的,她以為杉蒙不在了,一切便都會好起來。可是琴煊閣卻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比以前更要猖狂,猖狂到要操縱“天下”這個棋局。
天陽國的南方是一片海,穿過海再穿過一片森林,便可抵達天陽國的心腹重地——崇連。因為崇連是直抵殷都的最快途徑,這兩座城之間有著唇亡齒寒的關聯。
面臨著茫茫大海,即便穿過了,也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本就資源缺乏的天陽國在面臨軒國突如其來的攻勢時,又怎會想到還有這片易守難攻的海。
想必再幾天之前,琴煊閣就已經出發了吧。
茗嬋的臉色沉了下來,趕忙收拾了桌子,拿上案上的地圖,急匆匆去了議政殿的偏殿。
此時的菽離,也正俯在桌案上,握著筆,在地圖上圈圈點點著。一隻手撐著頭,容顏顯得很是憔悴。
茗嬋站在門外,滿臉憂傷,靜靜地看著屋內的菽離,手中那泛黃的圖紙幾乎要被攥碎。
“叔叔。”茗嬋看著菽離,眼神瑩瑩,卻滿是揮之不去的不捨於傷心,“為什麼又要瞞著阿嬋!”
菽離被這麼一叫,眼神中山國一絲驚色,但聽茗嬋這般問,嘴唇卻驚異地有些微微張開了。
“阿嬋……”
“叔叔,御駕親征是大事,一個國家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選擇御駕親征的。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茗嬋堵住了菽離想說的話,這一刻,她真的有些情緒激動了。
“叔叔當然知道,這無疑是在向軒國示弱。”菽離苦笑著嘆了一口氣,“可是如今,我天陽國又有何將相之才能在殺場上與那軒國匹敵!”
菽離痛苦地仰著頭。
茗嬋沉默了,她走了進來,站在桌前,一語不發。
“阿嬋,看到你如今這般,叔叔真的很欣慰,叔叔也真的能放心把這天陽國交給你了!”
“什麼!”茗嬋聽後,宛如九雷轟頂,“交給我?”
她突然大笑了起來,頭上的流蘇隨著身體而顫動,抖落了一地悲涼,“叔叔,難道這就是你這些年不斷委屈自己的原因?難道這就是你要親自害死自己的孩子的原因?難道這就是你明明愛的深沉卻也不願意去看三嬸最後一面的原因。”
茗嬋笑著,笑著,眼淚卻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這是哭了麼?
“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那我寧願我不曾出現過!”
茗嬋突然收住了一切情緒,冷冷地說道。
看到阿嬋這般,菽離心中揪的緊緊的,疼及了。阿嬋,真的對不起,是叔叔沒有盡責,把天陽國這個爛攤子交到你手上。
“叔叔這些我都不在乎!”茗嬋把手中的地圖砸在案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對叔叔吧!茗嬋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做什麼!
菽離痛苦地搖了搖頭,將揉成一團的地圖展了開來。
“叔叔,你不能去。”
看著菽離攤開著那揉成一團的地圖,茗嬋堅定地說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