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信·任
楚留金走後不久,便派人擬好了一紙契約送來,永祭見這楚留金難得一次誠意這麼足,再說這樣百利無一害的事,他又怎會不答應?
他轉身回了書房,將最角落的那個帶鎖的櫃子開啟,取出了一塊青色的令牌。
“拿著它,去抽調玄音門的殺手,三日之內解決了。”永祭將令牌交給了身旁的心腹。
心腹應聲離開了書房,永祭很是滿意地坐了下來,發現桌前又如往日般送來了一封密函。
十七日,慕容景煥被封為中郎將,國主下旨命其即日上位任職。
十八日,慕容景煥於家閱卷,未前往營中任職。
十九日,慕容景煥於家閱卷,還未前往營中任職。
二十日,慕容景煥於家閱卷,仍未前往營中任職。
……
永祭無奈,苦笑著。這慕容景煥還真是與眾不同。
自那日軒國太子壽宴上見著這人,心中便深有此感。宴會上,眾人都爭先恐後地巴結著達官貴族,也只有他,官職雖低,卻獨自一人坐於一旁飲酒,樂得自在。考上武狀元卻屢次被權貴打壓,如今這番模樣仍能自若至此,比朝中那些酒囊飯袋自然是要好的多。
後來,永祭多次上奏軒國國主顧槐,重用慕容景煥,奏疏去了許久皆未有迴音,終於在十七日下了旨。想不到這慕容景煥的反應,真是讓自己吃驚不已。本想著慕容景煥當初即原來考武狀元,男兒胸懷中彼時有一番宏偉抱負,沒想到竟對白白送來的大號良機這樣淡漠。
永祭伏於案前,一隻手牢牢地撐住頭,低頭沉思,雖愁著慕容景煥的事,可是方才和楚留金交談的場景在腦海中便一直揮之不去。
茗嬋,茗嬋……,他嘴中絮絮念著,茗嬋到底是什麼人物,竟能讓這楚留金願意花這樣的血本。
永祭拿起硯臺旁的狼毫,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二字‘茗嬋’。
……
“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一回神,杉蒙正靠著書房的門,抱著臂朝自己說道。
“沒什麼。”杉蒙這番突然的出現,實在讓永祭有些措手不及,他竟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趕忙拿起桌旁的卷冊蓋住那寫了“茗嬋”二字的宣紙。
若永祭無舉動倒沒什麼,可是他偏偏這樣慌張,引起了杉蒙的注意。
她皺了皺眉,冷冷走了進來,“你藏什麼?”
永祭抿緊了嘴唇,手死死壓在卷冊上。
杉蒙見狀不語,直直一掌推開永祭的手臂,掀開卷冊。
這一掌劈的實在不輕,永祭頓感一陣疼痛傳來,這種痛還不是表皮的,似是像由內而外的。
“茗——嬋——”杉蒙拿起了宣紙,看著宣紙上這二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眸中一片風起雲湧。
“你見過她?”杉蒙狠狠地瞪著永祭,彷彿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要了他的命。
“沒。”永祭抬頭看著杉蒙,目中也是異常的堅定,就這般定定地回答道。
“那你會平白無故寫她的名字!”
杉蒙的聲音便如傳來了一陣譏誚,如此的懷疑,如此的不信任。
永祭心中一顫,實在心寒,他終究無奈而笑,“楚留金用他全部的家產來換茗嬋的一條命,我答應了。”
“什麼!”聽聞此話,杉矇眼眸睜大,語氣一陣急促,或許是大病初癒,一陣紅暈湧上臉頰。
“你行動了?”
永祭點點頭,“令牌剛送去玄音門。”
“混賬!”
杉蒙怒吼,順即給了永祭一耳光,怒視著他,不等永祭回答,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永祭看著杉蒙離去的背影,大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