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河邊跑去,“爺爺……弟弟……你們挺住啊……”
“放開我爺爺!”茗嬋撥開人群,撞開了正在施巫法的杉蒙,可是轉身搜尋火中的爺爺與弟弟,可是眼前除了一片火紅外,便是幾許焦黑,焦黑的木頭,還有……還有焦黑的兩具焦屍,乾癟的就如枯柴一般,該榨的都被榨的一滴不剩。
“爺爺……”茗嬋的眼神黯淡下來,眼前一黑,差點暈厥了過去,她使勁地晃頭,想努力地將那種說不清的痛趕走,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倒下,不能倒下。
杉蒙施巫術時受了干擾,顯些走火入魔,趕忙在旁運氣,壓制下身體裡那股竄動的氣。
“她敢傷害神仙娘娘!”不知哪位村民喊了出來,所有的人都開始撿地上的石子朝茗嬋扔去。
“你們在幹什麼?阿泉爹……。美姨……。”阿鳳在一旁急了,衝上來護住茗嬋,“大家都怎麼了,這是阿嬋啊!”
“阿鳳呀!阿美昨天也走了啊,得瘟疫走的啊,我就阿美一個孩子,我們村的人世代勤勞耕作,從未與人結下怨,可是當官的欺負我們,老天也不放過我們,如今村裡大半都得了瘟疫,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啊!”
“阿嬋,別怪我們!”人群中不知誰喊了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心中還有著那未泯的良心,還餘留著對親人逝去的悲痛。
“阿嬋,別做傻事!”阿鳳追上想拉住她,可是被茗嬋推了開來。他們都沒注意到,杉蒙盤坐在祭壇後,默唸著咒語。
正當茗嬋快靠近祭壇時,本燒靜下來的火突然伸出了火舌,迅速將茗嬋捲進了火中。
“阿嬋……”阿鳳被推到一邊,跌到了地上,再抬起頭,茗嬋正被火舌僅僅纏著卷著,就像一張血盆大口,深處滿是血腥的舌頭,將獵物一口吞下。阿鳳怔住了,瞧著火中茗嬋瘦弱的身影,是被炙火烤的十分難受了吧,她痛苦地扭動著身子,可又被火舌緊緊裹著動彈不得。
嗆人的煙侵蝕著茗嬋的鼻咽,烈火正撕咬著她的面板,那種疼痛,連呼吸一下都會扎入骨髓,可是這裡全部都是黑煙,連呼吸的機會都是那樣吝嗇,突然茗嬋不再掙扎,靜靜的感受著火的溫度所帶來的灼熱與痛感,或許這會是一種解脫吧。
茗嬋突然大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從未這麼輕鬆過,自己現在也是個快要去地府的人了,在死麵前,生時的痛苦就如落在鏡上的細小塵埃,輕輕一拂,就已了無蹤影……茗嬋閉緊了雙眸,她第一次感覺到,曾經那些讓她難過落淚的人與事,此刻都不再重要。
意識在一點點渙散,茗嬋卻滿足的笑了,原來她一直都渴望能逃開,逃開她的人生。
她一直都記得自己曾經是郡主,是軒國的郡主。她的父親是當年震驚朝野的鼎安侯,而且她也知道,她的家族不過就是上演了歷史上一遍又一遍的兄弟爭奪皇位,反目成仇,大動干戈之事,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父親和她的國主爹爹爭奪皇位只是一個手段,他們的最終目的是那塊玉璽,茗嬋以為她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什麼那塊石頭竟比那至尊的皇位重要呢!
不知是濃濃的煙霧燻的,還是自己真的……茗嬋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
“茗嬋,茗嬋……”阿鳳急的眼淚直掉,那火紅的極其詭異,妖嬈的……妖嬈的猶如一朵彼岸花。
“彼岸花,這火是一朵彼岸花?”
詩憶恰於雲端中俯視著下面的一切,那火焰實在異於尋常啊!可見茗嬋又於此中,危在旦夕,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先救茗嬋再說。
可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