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擺出這麼大的譜,這讓身居高位的他不免感到不快。當然了,大局為重,小小的忍辱負重一下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們施施然的走過來,然後在黑田還有沈根兒的引薦下,和歐陽雲等人點頭見禮。扮演服部大隊長的田村已經進入角色,他很敬業的保持著謙恭的神態,一邊溫文有禮的和“郎雲頭人”寒暄著,一邊仔細的打量這些黎族漢子。
卞經道等人雖然悉數做黎族漢子打扮,但是他們身上的彪悍之氣卻是掩飾不住的。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人,身上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至於歐陽雲,久居上位,他舉手投足之間也盡顯“頭人”威嚴。這讓田村收起了輕視之心,他隱隱覺得,自己這趟真來對了。打量了一會,發現這些人居然人腳一雙翻毛皮鞋,其中更有幾個人腰間掛上了帝**部統一制式的軍用水壺,一副不倫不類的打扮,他和池田、服部兩人叫喚下眼神,嘴角微微撇開,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作為聯隊長級的高官,田村有權接觸到一些描述海南島風情人物的情報,所以對黎族、苗族人的認知有自己的一套。觀察了一會,他相信了黑田的描述,這確實就是當地黎族的頭人。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田村覺得有必要拿出誠意來,於是大手一揮,讓手下捧上一個禮盒,他親自接過來雙手捧給歐陽雲說道:“頭人,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這把日本長刀,請收下!”說完微微一鞠躬。
“日本長刀嗎?”歐陽雲“饒有興趣”的接過來,心說這個服部不愧是商販師團下屬的一個大隊長,生意經果然有一套,居然知道送見面禮籠絡感情。開啟禮盒,裡面是一把裝飾漂亮的長刀,拿起刀鞘抽出長刀,他裝作很懂行的樣子看了看,讚道:“好刀!”然後露出一副“貪婪”的表情。
田村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暗喜,說道:“郎雲頭人,我軍這次來海南,要麻煩您和您的族人了。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諒解哪。”
歐陽雲的目光戀戀不捨的從長刀上離開,好像才想起似的,他忽然瞪大眼睛一臉怒氣的說道:“服部大隊長,你不說這個我倒忘了。有漢人告訴我你們要強佔我們的土地、屠殺我們,我開始還不信,可是,你們居然用那鐵鳥向我們扔會弄死人的鐵疙瘩,這事你怎麼解釋?”說著,他的右手握緊了刀把,居然有一言不合就要大開殺戒的趨勢。卞經道等人一個個也橫眉怒對,其中不少人眼中滿是仇恨的怒火,這讓田村相信,他們肯定有家人或者親戚死在了聯合艦隊航空兵的轟炸中。
田村為這次會晤是做了大量準備工作的,不過現在看來,他卻忘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一想到自己帶的人都帶的短槍,而雙方距離卻如此近法,他額頭滲出汗來,暗暗罵道:“媽的,居然忘記這茬了!”
“郎雲頭人,誤會,誤會!”關鍵時候,黑田趕緊跳出來打起了圓場。他說道:“那些鐵鳥可不是我們派出來的,它們是隸屬於海軍的。郎雲頭人,我說的您也許不懂,但是請相信,我們來你們這裡絕對沒有惡意。您應該有印象的啊,我們這次來的所有人,可有人向你的人開過槍放過炮?郎雲頭人,不怕讓您知道我們的家醜。隸屬陸軍的我們,以正宗軍人自居的我們也看不慣海軍那些傢伙呢。身為軍人,怎麼能毫無原則的攻擊民用設施和平民呢……”
黑田不愧是田村聯隊的第一號奸商,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道,其間漢語夾雜著日語,直將海軍和聯合艦隊包括山本五十六說得一文不值,而將大阪師團形容成天下少有的正以之師,好像他們出現在海南並不是來打侵略戰爭的,倒好象是來救災救難的。
“奶奶的,黑鬼子太能忽悠了,”會晤結束回去的路上,想起這一段,歐陽雲對卞經道等人說道。
歐陽雲臉上陰晴不定,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
驚出一身汗的田村見狀,趕緊接過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