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了。
此時,敢死隊剩下不足二十人了,被兩百餘鬼子分三塊包圍在中間。
其中,最靠近歐陽雲的這一塊,被五十餘個鬼子層層圍住的六個敢死隊員中,有兩個穿著學兵軍軍裝,其他四個則都穿著灰布軍裝——他們,自然就是川兵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雖然川軍武器和訓練度都不必學兵,但是戰鬥意志卻要遠遠超過,也才能夠在如此殘酷的廝殺中,保有如此變態的生存能力。
六個隊員,有兩個人雙腿都已經斷了。還有兩個胸口被捅了個口子,此時依舊在流著血。剩下的兩個則是唯一還站著的,他們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川兵。其中一個對坐在他腳邊的一個學兵囂張的說:“小傢伙,現在服氣了吧?”用左手指指自己的腦袋,他咧嘴笑道:“即使是拼刺刀,也是有講究的。別看你讀的書比我多,但是要論打仗,你不如我。”
那個年輕的學兵臉上已經完全脫色,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用剛剛領悟的川話喊道:“槌子,我們不是要炸登城點的話,未必就會輸給你們。槌子,老子這裡還有一個光榮彈呢——老哥,我沒勁了,你幫我一把。老子可不想做小鬼子的俘虜——”說著,他頭朝旁邊一歪,用最後的力氣一扯衣領,露出了被血染紅的胸膛還有用紅繩穿起掛在胸口的一枚手榴彈。
光榮彈並不是每個人都準備了的,比如說川兵敢死隊員就誰也沒有。
看見那枚手榴彈,本來正在嘰裡咕嚕勸降的鬼子大尉嚇得趕緊後退一步。他的後退引起了其他鬼子的驚慌,眾鬼子呼叫著朝後退去,場面登時陷入混亂。
說話的川兵哈哈大笑,罵道:“他奶奶的,你們學兵軍就是比老子們有錢,我們可用不起光榮彈——兄弟們,那我雷大東就擅自做主了!咱們雖沒有同人同時生,但卻是同人同時死,咱們以後就是兄弟啦……”嘴裡說著話,他猛然一彎腰,兩隻手抓住那枚手榴彈,一擰一拉——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以他們六人為中心,足足十米左右的那段城牆頂上,登時全部被火光籠罩住了。
其它兩處被鬼子包圍的敢死隊員們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他們身上即使有手榴彈等爆炸物的也已經用完了,其中一處的隊員因為全部都受了重傷,因此,全部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小鬼子給逐一挑死了。
目睹這一幕,歐陽雲的眼中再次流下淚水,不過,很快他就用力的擦去了,輕聲道:“娃兒來,一路走好!放心,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還有一處的隊員們,一共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學兵,還有兩個川兵。巧的是,他們三個人都是一條腿失去了行動能力,所以三個人背靠背呈三足鼎立之勢,各持一把大刀,大刀刀尖杵在城牆磚上,只是冷冷的看著圍著自己的鬼子。而在他們的外圍,足足十幾個鬼子倒在那裡,其中竟有六個人是屍首分了家的。
歐陽雲把視線投向他們的,三個人剛剛又殺退了鬼子的一次進攻,因為場地的原因,向他們進攻的七個鬼子倒下了一個,還有一個則被砍傷了左臂。而他們三人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大勢已去,單人雄帶人走了幾步又撤了回來,他指著那個學兵道:“司令,還記不大記得他?”
歐陽雲咬咬牙道:“是朱克吧。”
“是的,原來是我們大刀團的,在江陰的時候因為任務途中喝酒被貶到了七旅戴罪立功,沒想到他也參加了敢死隊。謝長安這個混蛋,他不是說讓小朱當參謀的嗎?”
歐陽雲也很想罵人,倒不是因為朱克是自己的熟人,而是因為,作為狼牙特戰旅的特種兵,那都是學兵軍絕對的寶貝。他們能夠發揮的作用,不誇張的講,甚至能夠左右一場小型戰鬥的勝負,豈是能夠隨便送命的。當然,作為最高長官,他卻沒辦法像單人雄這麼“快意恩仇”。拍拍單人雄的肩膀,他說:“這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