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由數百個部落構成。阿史那家族名義上可以統帥其他所有部落,實際上,一旦他力量受損過大,隨時有別的部落準備取而代之!”李旭頓了頓,繼續鼓舞大夥的信心。
“這其實和中原差不多!”崔潛笑著在心中嘀咕。楊家在中原,就好比草原上的阿史那。至於宇文、獨孤、李、王等高門大閥,實際上對楊家的忠心不比草原上的那些部落對阿史那家族多半點。只不過中原人會把大義、名分等東西掛在嘴邊上,而突厥人沒有這麼多繁文縟節,勢力強大之後就直接亮刀子。
“而阿史那家族本身,也不是所有人一條心。當年始畢可汗在雁門關作亂犯上,阿史那骨託魯就借我之手,狠狠捅了他堂兄一刀!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阿史那骨託魯所統領的部眾一直在濡水、索頭河一帶,對始畢可汗的位置虎視眈眈!”
這件事博陵軍中所有將領都曾親眼目睹。當年如果不是李旭與阿史那骨託魯率先達成了和議,突厥人也不會敗得那樣快,那樣慘。而正是憑藉著解雁門之危的功勞,楊廣才把李旭封為六郡大總管,讓他從此正式成為了軍中豪強之一。
還有一個當初誰也沒有料到的好處是,博陵六郡從此擺脫了對幽州的依賴。這兩年博陵軍之所以能在與幽州軍對峙的同時,還能擁有穩定的戰馬和生皮供應,也得益於李旭和塞上一些豪傑人物之間的交情。並且,契丹部、奚部和骨託魯家族與六郡之間不僅僅從事著密切地物資交換,透過來往商人和留守契丹部的王可望,以及契丹大梅祿潘佔陽二人之手,塞上的所有風雲變幻都沒逃過李旭等人的眼睛。
昨日下定決心不捨棄一寸沃土後,李旭便仔仔細細考慮過了六郡和突厥人之間的力量對比。斟酌之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所面臨的局勢也許並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樣悲觀。虎賁鐵騎讓開了突厥人南下通道的舉動對六郡來說是個挑戰,但隱藏於挑戰背後的,也有一個天大的機會。
李旭以為,六郡文武之所以談突厥而色變,主要是由於他對敵人不瞭解。所以,他必須讓大夥清楚地看到對手所面臨的困難。如果大夥齊心協力將這個挑戰應付過去,那麼,博陵六郡就不再是四戰之地。在它背後,從此會有一個堅實的支撐點,確保大夥進退無憂!
手指輿圖,他仔細向大夥分析桑乾河流域對整個六郡的重要性。“如果咱們放棄百花山以北的土地,突厥人就會把勢力推進到內長城腳下!雖然短時間內能跟咱們相安無事,一旦牧人們在涿郡站穩腳跟,肯定會越過內長城和淶水,把戰火燒到上谷與博陵!”
“而如果咱們主動向北發展,突厥人就要考慮用哪個部落來對付六郡!目前距離桑乾河沿岸最近的勢力為馬邑劉武周,他是我的故交,彼此之間都清楚對方的斤兩,未必敢主動來招惹我。而涿郡的另一側為阿史那骨託魯。他也是我的故交,目前不容於始畢,當然也不會輕易與結仇。剩下的兩個人,阿史那俟利弗和阿史那咄苾嗣如果領兵南下,正面應付咱們的同時,側面還要小心骨託魯抄他的後路…”
隨著李旭的介紹,趙子銘帶領數個文職幕僚在涿郡輿圖的旁邊,又掛上了一張塞外形勢圖。在這張圖上,草原和大漠不再是完整的幾大塊。而是被詳細劃分成了奚、霫、契丹、室韋等數個小“國”,即便是突厥,也被詳細劃分出阿史那咄吉、阿史那俟利弗、阿史那咄苾嗣,阿史那什缽苾、阿史那骨託魯等數個勢力範圍。雖然他們彼此之間或者為兄弟,或者為叔侄,但從牙帳所在的距離上,就能看出他們並不是一條心。
如果只憑五個郡的力量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