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憐的身子站在雪地裡,鋪天蓋地的雪花零落在她凌亂的髮間,冰寒徹骨,竄入她的血管,將她凍僵,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冰冷如鐵的背影越走越遠,連一分憐惜都沒有。
他說“沫兒,我沒辦法給你未來,離開,對你我都是一種解脫。”
他說“會有更好的男人來替我愛你,護你周全。”
他還說“對不起,我們註定只是彼此的路人,我的人生容不得一厘米的失誤,所以我不會為了你放棄這次出國的機會,你放了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他還說“……”
他說了那麼多,她卻好像聾了一般,漆黑的天空彷彿伸出一隻無形的手叩擊著她的額頭,疼痛欲裂,她看見男人眼眸裡盤踞的歉疚,那樣殘忍無情的擊碎了她所有的希冀,眼淚難以抑制的零落胸前,再多的寒冷也不及心上的寒冷半分,眼淚流淌成河,是哪個女孩又為了哪個少年如此傷心至極,如同一個落了單的天使。
後來,是她的哥哥找到了雪地裡的她,像一隻熟透了的蝦,滾燙的灼人。
五年的感情,幾乎是她最純白的歲月,卻最終都敵不過現實,如殘枝敗朵般凋零成泥。
安沫的眼淚淹沒了她的臉龐,口中不住的喃喃“不要離開我,別離開沫兒,我求你,求你留下……”
她的心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腕著,鮮血淋漓,驚恐中的她死死拽住一隻手,怎麼也不肯鬆開分毫。
“小沫沫,你醒醒好嗎?掐死我了!”坐在床頭的柒七忍不住大喊,她幽怨的小眼神幾乎要給人勾出內傷來。
身旁的小護士貓眼憐憫,她說“患者做噩夢了,等她甦醒過來就沒事了。”
“什麼?那怎麼樣才可以讓她馬上就醒?”柒七急不可耐的問。
“沒有。”護士輕聲答道,只能對柒七投以同情的目光。
“……”柒七被噎住了,她歪著頭,疼的齜牙咧嘴,想了一會兒,索性湊到安沫的耳邊大喊“安沫”,聲音之大,幾乎劃破了人的耳膜。
被夢魘糾纏的女孩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盯著一頭鳥窩一樣的發,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緊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才看到柒七盯著一張欠揍的臉捂嘴偷笑。
站在床邊的護士差點就笑出聲來,她撇了撇嘴角,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消失在病房門口。
“柒七,你嚇死我吧!”安沫把白眼都翻上天了,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柒七,氣得心律不齊。
柒七眉眼一彎“我這是救你,要是我不嚇死你,你就被你的夢給折磨死了。”
“夢?”安沫她的神色凝重“難道我又……”無邊無際的噩夢如同盤枝錯結的藤將她捆綁。
“是啊是啊。”柒七認真的應道,她還一本正經的學著安沫的模樣,抓住她的手腕“別走,我求你,別走好不好?”
咳咳,安沫差點口吐白沫。
她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從夢境脫離出來,有多久,她常被這恐怖的夢糾纏不清?凡是重病之時,她的夢都會讓那些塵埃落定的往事歷歷在目的浮上心頭,柒七隻以為她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噩夢,卻不想那些夢是她年少無疾而終的戀情。
做噩夢就算了,她失態的模樣還被人盡收眼底!
安沫心虛的往門口看去,順帶著把房間審視了個遍,見沒有多餘的人,她的心才稍稍安靜下來,哪料到柒七那一根筋的思想完全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