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道說句話啊!你這悶葫蘆有什麼想法說一說啊!自己憋著有什麼意思?你…”
“我…”白茅的話被赫連意打斷,“我不配…”
我頓時驚呆,他說什麼?!他說他不配?!不行,我得好好消化一下這三個字!他是說我不配還是他不配?不配什麼?
顯然,白茅也不明白:“嗯?你不配?你不配什麼?”
“我不配擁有愛情…”衰憊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只會讓他更難過…”
“荒唐!哪個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不配擁有愛情?!你赫連意當自己是什麼?啊?!”白茅說話的口氣帶著一點憤怒,“那天我問你為什麼要把職位讓給我,你說什麼來著?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誰說的‘當自己四十歲時,希望自己身體健康,略有積蓄,有個家庭,愛人體貼,孩子聽話,有一份真正喜歡的工作,這就是成功,不必成名,也不必發財’?這話是不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啊!老師那天去找竇院長,原來是要把職位讓給白茅!他的追求,原來並不在名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這樣一個清心寡慾的人,看中的怎麼會是高高在上的位置。但我也沒想到,他想要的,竟是那麼普通簡單的“身體健康,家庭幸福”!
“所以說,這是個願望,美好的願望,”赫連意自嘲了一下,“願望,總是離實際有大段差距…”
“誰說願望不能實現?!你只是自我消極,自我逃避!”白茅氣沖沖地吼道,繼而又緩和了語氣,“師兄,別這樣自我折磨了!好不好?尚姝在天之靈,絕對不希望見你形單影隻地獨老終生,放開點。”
我端著一晚早已冷掉的粥,靠在赫連意病房門外,淚已滿面,心如刀絞。他一直陷在對尚姝與赫連思的內疚與痛苦中不能自拔,還有他脆弱的身軀。他自卑的是自己,自卑他自己沒有給與愛的能力。但是,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他無形之中給與周圍人多少真愛與憐憫。他就是個菩薩,置自己於地獄之中,卻為了拯救千萬業障重重的苦眾。他不該如此,他不該如此,他也該自私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
我擦乾眼淚,轉身要進去向他道歉,並再次表明我的真心。
恰巧白茅開啟了病房門,看到我後他明顯愣怔了一下。我也嚇了一跳,尷尬地不知所措:“呃…老白…”
白茅一把拉過我,順手帶緊了房門,拉我到樓道一角說:“唐棣,我不清楚你究竟聽到了多少,但我保證我沒有詆譭你,更沒有拆你的臺。”
“我沒有…”他把我想成什麼了,我是那麼錙銖必較的小人嗎!
“你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白茅嚴肅地低聲教育我,“如果你打算愛一個人,我並不是單指赫連意,也許你還愛著其他人,亦或你會走出赫連意的圈子,愛上別人,但是無論你愛上誰,請你想清楚,是否願意為了他,放棄如上帝般自由的心靈,從此心甘情願有了羈絆!”
今天的白茅頗像一個智周萬物的哲人,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話仿若刀槍劍戟,與我的心進行著一場殊死搏鬥。
他皺眉緊盯著我,沉聲說:“曾經在某一時刻,我們都會以為自己長大了,成熟了,以至於狂妄自大,目無一切,以為自己可以主宰這世間萬物,包括愛情。但是有一天,我們終於發現,成熟的含義,除了慾望,更需要責任、堅持,以及某種必要的犧牲!”
我低著頭不敢注視他的眼睛,他說的句句在理,我沒有反駁道理由。除了自責與後悔,我那顆動搖的心也被他一覽無餘。
“我…我…是我的錯!”我抬起頭,誠懇地對他說,“我確實想放棄,是我不配,我不配擁有他,他是如此聖潔,又如此仁義,他處處在為我著想,他說過,他怕有一天他會棄我而去,怕剩我一人,怕耽誤了我大好前程,他處心積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