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兮,她騙了我們…”
我被金皙拉到夢海外面,她追問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我知道她為此痛心疾首,但這其中的原委,我不好向她交代。
“金皙,我喝多了,想回去了。”我的眼神漂浮,腳步虛浮,“事情先不要告訴竇院,好嗎?!”
金皙死死拉住我的手臂,不依不饒地樣子:“你跟我說清楚!沒有實驗成果,我拿什麼出國留學?!唐棣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好不好?!求你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你…你要出國?”
她的臉憤恨難當:“我為了留學,做了那麼多努力,到頭來卻不是因為錢,卻是實驗…卻是實驗!”
“事已至此,老師會想辦法的,你…你不要這樣!”
金皙一把甩開我,淚流滿面,轉身飛快地跑去,徒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心裡像被無數麻繩扭絞著,又似被剽勁的電鑽生生摳出無數窟窿,嗖嗖地灌著冷風。
如行屍走肉,我晃晃蕩蕩地一點點往家裡走去。天色已暗,雪花再次紛飛,北風呼嘯而過,吹透了我的神思。原來喝了這麼多酒,又跳了那麼久的舞,心裡依舊還是這樣沮喪,甚至更加難受。我難受的不再是赫連意與白茅的指責,卻是對自己衝動行為的反思。
想不到幾個試驗專案,會波及這麼多人。金皙已然傷心欲絕,我卻糾結著赫連意幾句寬仁的話語。回頭想想,我果然是自私了吧?!我已如此受傷,那麼身為副院長、專案負責人的赫連意呢,想必會萬分痛苦吧!他才是真正頂著巨大壓力的那個人啊!
俗話說的對,自我中心讓人們變得脆弱、緊張、情緒化,失去享受生命和分享生命的機會。要改變的,不是我們的措辭,當是我們的心胸。生命的目的,不是成就自己,而是學會理解與寬容。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尋到了自家房門,我只知道自己只是輕輕拍了一下,房門便被迅速開啟,現出赫連意憔悴擔憂的面容。
未言其他,兩人斂眉相視,千言萬語化作緊緊相擁,化作流不盡的淚水洶洶。
作者有話要說:
☆、技窮勢迫,愁緒千杯
命運要完善一個人時,總會安排一些不順心的人或事刺激他。咬咬牙,動動腦,能挺過去便不枉活一遭。幸福何堪,苦難何重,或許生活早已註定了所謂幸與不幸。然而誰又能聲稱自己沒有經歷過雪雨風霜,誰敢說自己活得一帆風順,我們都是被自己的宿命侷限著,各有各的煩惱,各有各的磨難。所謂淡然處之,不外乎苦樂自知,不願為人道也。
實驗資料及裝置遭竊,這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始料未及的意外狀況。對於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們各自有不同的看法。
老白與何兮作為同門師兄妹,對那個所謂“乖巧懂事”的師妹,存有特別的偏愛。他與赫連意一樣,都把她當作“自家妹子”。所以,老白主張想辦法找到何兮,以勸降為主。
“狡兔三窟,她一個女人,能跑到哪去?!”老白翻出他的電話簿,“再說了,這醫療圈子裡橫成網豎成絡,找一個年輕醫生應該不難辦,除非…除非她不幹這行了…”
赫連意靠在沙發裡,眯著眼吸菸,沉默不語。我與老白對視一眼,都猜不透他現下做何打算。
“要我說,趕快報警,”我撥了一塊水果糖遞給思姝,自己也塞了一塊,“這可是偷竊!她得負法律責任的!”
老白盯著他的電話,說:“實驗都快結題了,資金該花的都花了,裝置該用的也都用了,除了剩下的一部分標本,其實也沒有幾個錢。”
“怎麼沒有幾個錢?!”我瞪大眼睛,憤憤不平,“實驗資料,保密檔案,都是無價之寶!那是老師的結晶!”
“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找不到的人,”老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