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都給我滾遠點!”
“砰”
赫連意身體抽搐了一下。
白茅丟開機器,繼續胸外按壓。幾下過去,赫連意皺眉屈鼻,哼哼唧唧地清醒過來。
白茅馬上停下動作,大聲呼喊:“赫連意!醒過來沒有?!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心急如焚,迫切期待他能回應我們一句。
赫連意開始喘氣,臉色慘白,緩緩睜開眼睛,痛苦地掃視我們,轉而又閉上。
醫生們七手八腳地把他抬上擔架,隨即送到了附近的鼓樓醫院。
被安排住進監護室後,他已完全清醒,但仍虛弱。
我們在醫生辦公室聽取病情彙報。恰巧遇見了白茅的同學。
“學長的室速多久了?”趙醫生問,“以前也經常發作暈厥嗎?!”
我思索了一下,回覆:“前幾天發作過一次,不過幾分鐘就緩解了。”
白茅繼續說:“他出過車禍,傷了右冠和右室,傷得不輕。搶救及時才保了命。此後反覆出現心動過速和心絞痛。最近可能是勞累導致室速轉成了室顫。”
“沒錯!”趙醫生回應著,“這就解釋通了,超聲報告與其對應。不過,這…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啊~”
白茅雙眉緊鎖,思考著:“若是反覆發作室顫,就像今天這樣,真是太險了!他…今天差點就去了…”
“我不該對他發脾氣,我…真是失去理智了!”白茅揪著自己的頭髮,後悔莫及,“我也是最近忙過頭了,急著想求他幫忙,你不知道,醫院面臨三甲評審,科室又重新組建,他是大頭,卻一直沒有上班,剩我一人,捉襟見肘啊!”
趙大夫安慰他:“我瞭解,果然為難你了。要不,你跟學長商量商量,安個ICD吧,他以後出門,你們也好放心。”
白茅一拍大腿:“對!我也想到這個辦法了!只不過…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再次走進CCU時,赫連意已經恢復常態,生命體徵也都平穩,臉色也緩過勁兒來。
白茅悻悻地走過去坐了下來,支吾半晌:“赫連,對不起!”
赫連意仰靠在病床上,鼻子通著氧氣,微微愁眉,低聲問道:“是不是要安ICD?我…我同意了。”
白茅和我一同抬起頭,難以置信。
“這是最保險的辦法,雖然發作機率極小,但是風險太高,我們,承受不了啊~”白茅小心翼翼地講著。
我此刻痛心疾首,雖然不甚瞭解,但或多或少知道室顫是最要命的心律失常,而防止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最有效安全的方法便是安置體內除顫儀。
“裝一個吧,萬一你們這兩個臭脾氣的崽子再對我發火,我可招架不住啊~”赫連意咧嘴笑了起來,頻頻奚落指責,“被你們氣死,死而有憾哦~”
我瞪瞪白茅,蔑視萬分:“就是就是,人家現在是代理主任,說罵我們一頓就罵一頓嘍,說我乳臭就是乳臭,說我未乾就是未乾,說我戀師癖我就是戀師癖,哪輪得到我反駁啊~”
白茅咬牙切齒,暗攥拳頭:“唐棣,你給我放老實點!”
我趕快趴到赫連意身上,佯裝可憐:“哎呦~老貓又發威~嚇死我這小屁孩了~”
赫連意笑呵呵地看著我們嬉鬧。我湊過去說:“老師,削他!把他削蒙削傻,削掉褲衩!”
白茅一躍而起,抄起椅子橫衝直撞就奔過來,我嚇得趕快逃跑。
安置ICD也算是個微創手術,由鼓樓醫院大主任親自操刀。他聽說北方有名的心臟界委員自己跑到南京,還非要挨一刀,便立刻要求親自上陣。
術後他還得意洋洋地調侃赫連意:“怎麼樣,赫連兄?以往都是割別人,今天換自己挨宰,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