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麼一來得耽擱多少時間,耳邊從半開的車窗外聽見附近的人都在議論什麼。
“前面有人發病了……好像在等救護車; 後面車子都開不動了。”
“什麼毛病啊?”
“不知道,看上去老嚇人了!”
自從經過廖老一事,顧懷露愈發覺得生死離別就近在身邊; 她循著聲音往前方看了看,忽然眼前泛起一陣熟悉感。
那輛歐陸和它的車牌號,如果沒記錯的話……正是在秦家見到的秦瑜涵的座駕。
秀麗的眉宇微微蹙起,她看到車旁倒著一名渾身抽搐的女性,司機非常小心地移開了他們周圍地上的石塊,還把車上的靠墊拿下來,墊在了女人的頭部下方。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顧懷露能清楚地見到,那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已經完全神色失常的女子……就是秦瑜涵!
她開門下車,小跑幾步來到他們身邊,俯身問道:“救護車什麼時候到?”
司機看了她一眼,覺得對方有些眼熟:“快到了,就是附近有點堵,馬上要到了!”
“秦小姐……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發病了?
顧懷露垂著眼眸,只見這一刻的秦瑜涵已經沒有半分平日裡的驕傲氣焰,她渾身肌肉痙攣,雙眼失神,肢體不自覺地抽搐著,整個人非常的柔軟無助,臉部神情也因為發病顯得瘋狂,那是一種痛苦的扭曲。
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這種別人發病的情況,但也在一些報道和影視作品中見過。
再如何也不曾想到,秦瑜涵會身患這種疾病,就連秦朝辰也從來沒對她提過一句。
難道這真是癲癇?
……
秦朝辰迎著暖陽,一路風塵僕僕趕到醫院,顧懷露正安靜地坐在秦瑜涵病床旁的沙發上面,低頭看著一份雜誌,她的安寧閒適,忽然就將這處白色的地方變得溫暖不少。
鑑於秦瑜涵眼下的這種特殊情況,身邊連一個能親近說話的人也沒有,她也不好將人仍在醫院不管,就通知了秦朝辰過來。
“怎麼樣?”
顧懷露難得對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秦朝辰小聲問道:“她真的是你說的……”
看來,他確實也不知道秦瑜涵的情況,顧懷露點點頭:“嗯,我問了醫生,他說秦瑜涵有遺傳性的癲癇,幸好今天只是小發作。”
秦朝辰沉默一時,可能心情也有些複雜。
有時候生在這樣一個盛世又冷漠的家族,真不知是幸是哀,幸好他和他的父母,還都算是有溫度的良善之人。
“秦家從來沒人提過,可能是有人故意隱瞞了。”
一來是秦瑜涵的母親做了刻意隱瞞,畢竟這種疾病遺傳的可能性極大;二來,是因為秦家對秦瑜涵也始終不放在心上,自從秦方豎過世,她就成了失去庇護的幼鳥。
顧懷露視線一瞥,看著靜靜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也是感慨不已。
想到她們剛見面時,對方盛氣凌人的模樣,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在病房裡這樣脆弱不堪。
秦朝辰正要過來抱抱她,顧懷露向著他的身後努努嘴。
病床上的秦瑜涵顫了幾下睫毛,手指也有微微的彈動,看來是要醒了。
顧懷露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思緒,對她的未婚夫說:“先讓醫生來看看怎麼樣了,等一會你出去,這種情況可能我和她單獨談會比較好。”
秦朝辰心思嚴謹,只一眼就讀懂了她的心思,抬手揪了揪她的髮尾,輕聲說:“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非常安心。
過了片刻,秦瑜涵虛弱地張開眼睛,醫生和護士進來給她量了血壓,做了一些檢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