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就是你一個外科醫學系的學神慣有的態度?”沈謎道,“做人呢,不是學習好點,長相好點就行的。”
顧淮陽把手插在口袋,等他說話。
“做人,應該知恩圖報,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全校評出的四優學生,行走的雕塑,卻名不符其實,只懂得恩將仇報?”
“你說完了?”顧淮陽不想和一個無關痛癢的人逞口舌之快。
“你知不知道宋遇安是為了幫你出一口惡氣,才來找我,讓我把高胤的電腦黑了,整個學期的報告打了水漂?”沈謎大概是憤怒他的漠不關心,他忍不住一拳打在顧淮陽的嘴角。
“……”顧淮陽結實捱了一拳,又狠狠打了過去。
沈謎雖然捱了一拳,卻又惡狠狠揪住他的領子,抵在牆上。
“所以,才讓我奴役她一個月的。”
“這個沒出息的丫頭,被我折磨的明明都受不了了,卻還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我當時問她,你知道她說了什麼嗎?”
顧淮陽被他的話成功地吸引了注意,被猝不及防又捱了一拳。
“她說……”沈謎勾了勾嘴角,“我不會告訴你她當時說過什麼話。”
顧淮陽摸了摸嘴角的微疼,舉起拳頭砸在他臉上,沈謎又道,“顧淮陽,如今那個丫頭再也不會跟在你身後了。”
沈謎的拳頭只於他的眼睛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卻沒有打過去,“她都不在了,我打你有什麼用?”悵然若失的語氣,顧淮陽卻揪起他的衣領,“什麼意思?”
“她去美國了你不知道嗎?”
耳畔飄來的聲音,他什麼也不知道,她就這麼消失了。再去找徐弈博的時候,他只說,他也不清楚。
然後他一直不知道,宋遇安說過什麼話。
那時候自己的心怎麼樣呢?他不知道。
只知道她去美國做一年的交換生,那一年過的異常漫長,沒有了一個叫宋遇安的丫頭煩他,不會在路上突然碰到一個叫宋遇安的丫頭衝他笑,“好巧啊。”
也沒有一個滿臉糾結的女孩讓他重複一遍又一遍的課題講解,更沒有一個無理的宋遇安惹他生氣。那種感覺,很複雜很奇怪,就像是習慣,當這些每天習以為常的事突然消失了,心裡像是缺失了什麼,那個時候他不懂。
可是她沒有回來,一年又一年,直到他畢業,她曾經說過,她會參加他的畢業禮,為他獻上一首畢業歌,可是她沒有出現,他在雲夢廣場坐了很久,聽廣場裡一首又一首的歌,卻不見她的蹤跡。
然後,孤傲如他,在很多個夜晚,拿起手機想打電話,卻始終沒有打電話,他好像從來不知道主動聯絡一個人,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
在李柯第三次看向她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小柯,有事就說,不要看盯著我看。”
“你終於發現我在看你了?”李柯一臉興奮,放下用來擋臉的資料,挪動到遇安旁邊。
“嗯。”其實在她第一次偷瞄她的時候,遇安就知道了。
“你和顧醫生是不是…在一起了?”李柯話裡滿滿的喜悅。
“……”遇安有些頭疼地看著她,“你聽誰說的?”
“早上你們兩個靠在手術室裡睡覺,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看到的。”李柯一臉的八卦,“還不從實招來。”
遇安眼皮跳了跳,感嘆,“終有一天醫生會搶了記者的飯碗。”
“……”李柯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一臉的茫然。
遇安起了起身,剛好陳遠又進來了,看到呆愣的女人,問,“她怎麼了?”
遇安聳聳肩,道,“大概在考慮轉行。”
“不過…”陳遠又問,“你真的和顧醫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