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歸隊。”
李元晨緩緩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回頭。
“不準。”
“將軍。”
李元晨暴吼出聲:“什麼時候了,回頭看看百姓,再朝前面看看聽聽,那些狗日的蠻夷的馬蹄聲是不是已經更近了,你拍拍你的胸口,你該不該說這些話。我跟你說,哪怕前面就是你的親爹孃,你也不能去。”
他吼完,身邊圍繞著的兵士大氣都不敢喘,只聽得到他急促的喘息聲。
鄭蒼雙眼茫然的看著前方,只覺得氣血翻騰著,一口混著鹹澀的液體似乎要從喉嚨裡衝出來。
屈知文被吼之後也是無措的坐在馬上,他一拳砸下去,馬兒吃不住痛,微揚了下蹄子,身邊計程車兵趕緊抓住安撫起來。
“將軍,我必須去。”屈知文又出聲,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低低的發出仿若掙扎中的野獸的低吼。
他們已經快要出鎮子,周圍的百姓也撤個差不多了,正在朝另外一個方向行走著。李元晨微搖了下頭,又跟著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鄭蒼,他見過那個小廝,也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有些什麼,這個危機時刻,他自然是希望能多一個有力的幫助,不管是為了百姓,國家,還是為了自己抗爭中的表現。但是這些人如果單單只是壓制,也許會起到反作用。
他沉寂下來,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這次,表現好的,提升將軍。你們……是很有希望的。”
將軍,將軍,將軍。
屈知文心中一下震動起來,有了這個稱謂,自己也可以掌握一方軍隊,自己可以在朝堂上佔有一席之地,自己可以在家裡成為不容任何人忽視的人,自己可以讓孃親過的更加舒適安然。
可,那個可愛的,小小的,要成為自己媳婦的巧巧怎麼辦?
走出鎮子後,李元晨開始催動身下的馬匹,瘋狂疾馳起來。
大部隊並不能走那些小土路,而是需要走另外一條稍微寬大卻稍微遠了一些的路,只是多出了四五里地而已,對於行進的部隊來說,自然是這條路更合適。
眼看著岔路口就要到。一直沒動作沒說話的鄭蒼忽然狠夾了一下馬肚。
“將軍,我去尋人,愧對將軍的提拔和國家多年的栽培,可我鄭蒼實在無法,管不住自己的心,就讓我做一個自私狹隘無國無家的小人,回來後,我會領罪。”
他說完,不等李元晨回答,直接一扭韁繩就掉轉了馬頭,朝旁邊走去。
“回來!”
鄭蒼沒回應,繼續朝另外一個方向走。
“軍法處置!”李元晨雙眼充血,舉起右手大喝。
行進中,他身邊幾個護衛互相看了看,舉起了手中的弓箭。
屈知文的手抖動著,幾次似乎都想要扭轉馬頭,卻始終還是繼續筆直的朝前走著,跟在李元晨的側後方。
幾個護衛掏出箭,拉開弓,在顛簸的馬匹上瞄準了前方的那個已經遠去的背影。
“放箭!”
四個人,四個箭同時朝鄭蒼射去。屈知文扭開頭,無聲的咧著嘴,想要笑,卻發現眼睛已經模糊。他不知道究竟是在哭這個男人,還是哭自己為何想著娶那個女孩子,卻怎麼也扭不動這個韁繩掉轉方向。
載著鄭蒼的馬匹一聲嘶鳴,四隻箭,三隻箭射空,只有一隻射到了馬的後臀處。
馬兒吃痛,跑的更加快。
四人中的一人喊出聲:“報告將軍,風大,路顛簸,沒能完成任務,請將軍處置。”
李元晨哪能不知他們什麼意思,嘆了口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用力一夾馬肚,衝了出去。
平日安寧的村子,被馬蹄聲踏破。
兩條路,一條路聲勢浩大,威勢震天,帶著一股子毀天滅地的氣勢衝